萩原研二转身时下意识扯了个笑出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鬼冢教官要的悔过书你终于打算写了?是不是他拿实验课名额威胁你?”
“不是,明明是我在找你!”
他突然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你才是,跑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奉命出来。”
所以被骂的绝对不是我!
“有人过来问路,我怎么讲都听不懂,所以直接带他去教官室了。”
松田阵平扛着扫帚跑得飞快,毫无逃了扫除惹事的自觉,“班长不会因为这个骂我的哈哈——”
“松田阵平——!”
熟悉的咆哮远远地传来,伊达航拎着两把扫帚缓缓地逼近,忽然露出一抹狞笑,“好巧啊,研二,你也在啊——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呢。”
“大扫除都结束了,知道吗?”
两个人刚刚知道,两个人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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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在晚饭的餐桌上主动提起了那个人,那时他们五个人已经混成一团:“有人知道那个隔壁班那个神宫寺集吗?”
“你怎么也在问,景光上上周才刚问过。”
降谷零懒懒地抬起眼皮,“你也对他感兴趣?”
“什么叫感兴趣——等等,什么叫也?”
萩原研二大声叫屈,突然发现了关键,“景光和他很熟?好家伙,平常没看出来啊。”
诸伏景光耸了耸肩,往碟子里又倒了点酱油:“我们的确是朋友,不过他很忙的,放假的时候我们回家或者出去玩,他还要去打工。”
“我记得,警校不是有补贴吗……”
伊达航努力回忆好几个月前发下来的那一大本守则和说明,曾经他也吐槽过是一本废纸的东西,“难道我记错了?”
“放心吧班长,你排名第二的记忆力还是很靠谱的。”
诸伏景光低头搅了搅酱料,“只不过补贴是不够的。
他孤儿院出身,家底为零,而且还从孤儿院里认了个弟弟,那个孩子还在上高中,成绩很好的样子,马上也要考大学了。”
日本的好大学,没一个不贵的。
饭局沉默了片刻,降谷零首先打破了寂静,毕竟在这方面,他自己也深有感触:“怪不得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是在酒吧里当服务生,也是在打工吧……不过神宫寺加上孤儿院,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埋头吃饭的松田阵平举手:“虽然你是个自大的金发混蛋,但这点我赞成——我也觉得耳熟,是上过什么媒体或者报道吗?”
“他是江古田町的人?”
沉思的萩原研二忽然出声,变相打断了一场新的争吵。
诸伏景光诧异地点点头,忽然也反应过来了:“等等,不会吧,是那个案子——?”
“江古田町杀妻焚尸案件。”
扫了一眼试图回忆的朋友们,萩原研二轻声念出这个十八年前的旧案:“十八年前,有一个人在夜里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随后焚烧了整座房子,等到消防车和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孩子自首了。
当时的报纸就他是不是疯子吵得很厉害,我姐姐还拿这个编恐怖故事吓唬我,而那个可怜的妻子姓神宫寺。”
“因为心疗科坚持他没有精神疾病,所以最后那个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后面也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