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把墨镜挂在衬衣领口,不经意从眼角眉梢里透出了得意,“这可是我和收银员扯皮半天,从冰库里翻出来的,喝一口少一口。”
眼熟的标识,某个还睡不醒的人最喜欢的牌子。
宿海集尝了尝,恰到好处的甜味,清爽的刺激性从舌尖泛开,再一点点慢慢消逝,喝起来像碧海白沙,或者更简单点,是他们当年晚饭后在天台上闲聊时的晚风,把很多不经意的玩笑和誓言吹得很远。
萩原研二撩起汗湿的刘海,开喝前反手看了眼瓶盖,瞬间双眼发光:“小阵平小阵平过来看,是再来一瓶!
我就知道,我能抽到这个该死的再来一瓶!”
当年喝了那么多次,只有他运气最烂,一次雕花瓶盖都没拿到,不像降谷零,多得能叠成塔。
“哟,时来运转了?”
松田阵平凑过去看了一眼,简陋的樱花在瓶盖底浮现,“可惜降谷和诸伏还在卧底结束的审核期,不然这里肯定有两个黑心肝的人怜悯的掌声。”
一旁的宿海集微笑着补上大力鼓掌。
“去去去,笑什么笑,你也就一个瓶盖。”
萩原研二笑骂,简直想翻白眼,他宝贝地把那朵樱花塞口袋里去,“对了,你不是在筹措庆功宴吗,上回fbi那边的斯泰琳探员不还把你叫走了,过来陪我们浪费一天真的没事吗?”
虽然他们这名叫乔迁之宴,但哪怕没有人来,他和松田阵平也不会介意的。
啪,宿海集把喝干净的玻璃瓶磕在了桌上,掏出车钥匙晃了晃:“大错特错,朋友们,陪那些官僚坐一天才叫浪费时间——以及你们俩拎上零食都给我坐后面去,我来开车,东京不是里约赛车道,禁止飙车!”
“嗨嗨——”
不小心被交警追过罚单的两个人遗憾地跟在后面,东京的确不是里约,不仅没有赛车道,停车场位置也紧张,走起来离事务所还是有几分钟的。
但三个人走进地下停车场时,迎面而来的就是背对着蹲在宿海集车边的人。
他在干嘛。
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以眼示意。
废话,不是撬轮胎卖就是偷车贼啊,你在里约还没见够?萩原研二感到迷惑。
我懂,我也是第一次见敢撬我的车的。
宿海集叹为观止。
他之前为了隐蔽起见和毛利小五郎一样,是租车的熟客,租的车也都既平凡且廉价,没人瞧得上,其它情况下都是开自己的摩托,直到重新复职就业警察厅公安后,才全款买了新车——就是正在被撬的这辆。
盯着犯人手上的纹身,刹那间,他们对了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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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偷车贼在对机械结构绞尽脑汁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拍了拍肩。
他猛地一抖,意识到是车主回来了,立刻边起身边叫嚣威胁,手往怀里伸:“不想得罪泥惨会的话就识相点闭嘴!”
“哦?”
背后有人冷笑了声,什么坚硬的圆口顶在了他的背上,“泥惨会,组织养的那么多条狗之一罢了,现在也敢咬主人了?”
那声音危险至极,含着引而不发的杀意,一股凉气窜上他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