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陵淡淡地看着褚牧野:“本来如此,就应该如此吗?”
褚牧野咂了咂嘴,端起酒杯,仰头喝干。
徐广陵笑道: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被我骂‘公子’,那我叫你什么?”
褚牧野拍了拍胸脯:“就叫我褚牧野便是——大丈夫姓甚名谁,最是响亮不过,又何必那些虚名头衔、多增累赘?”
徐广陵想起前世那个最不喜别人叫他官职的幽州道左参军,忍俊不禁道:
“好,那褚牧野,我不骂人,你也别骂人,以后别叫我‘徐公子’,叫我徐广陵。”
褚牧野有些窘迫地点点头:“好……徐……广陵。”
徐广陵忍不住咂了咂嘴:果不其然,这个叫法听起来很别扭啊;只可惜目前为止,暂时还不能让你叫我声“大督军”……
“所以,徐广陵。”褚牧野看着自己的诗词偶像,斟酌道,“你之前说,过来找我是有要事相问?”
徐广陵点点头:
“正是。只不过我愿意问,可你褚牧野未必愿意说。”
褚牧野冷笑一声,豪迈地拍拍胸膛,意思很明显:知无不言!
徐广陵满意地点点头,提起酒杯抿了一口,又从盘子里取过两块桃酥,一块给了坐在一边甚是无聊的碧桃,另一块则摆成两瓣,一瓣自己叼在嘴里,另一瓣递给褚牧野:
“边吃边说,我要问的可多着呢。”
褚牧野接过桃酥,却也不吃,而是放在桌上,道:
“这块桃酥,我先不吃,而是当成今天的一个悬赏——若是我的回答,让你徐广陵满意了,我褚牧野才有脸吃这块酥饼。”
徐广陵也被他逗乐了:
“好,那我可要出题了。”
褚牧野踌躇满志地点点头,大有天文地理老子无所不知的派头。
徐广陵用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歪头微笑道:
“那么请问,你对如今的金陵城局势,怎么看?——这座石头城,将来会是由谁做主?”
褚牧野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望着那块桃酥露出苦笑:
“徐广陵,你这块饼,还真他娘不是那么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