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灯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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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独坐凤仪宫偏殿,指尖摩挲着一卷泛黄的账册,烛火将她清冷的侧影投在雕花窗棂上。
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啼鸣,她眸光微动,抬手将账册收入暗格,转而从妆匣底层抽出一张密信——那是兄长沈砚安插在秦相府的眼线送来的消息,字迹潦草却触目惊心:"
秦相私铸兵器,藏于京郊寒山寺。
"
"
娘娘,人到了。
"
贴身侍女青黛低声道。
一名黑衣暗卫无声跪地,怀中抱着一卷沾着泥土的羊皮地图,"
寒山寺地下密道已探明,但守卫森严,皆是秦府死士。
"
沈清澜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朱砂标记,忽然轻笑一声:"
秦相倒是会选地方,佛门清净地藏污纳垢。。。。。。青黛,取本宫那套素银头面来。
"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暗潮汹涌。
**
萧煜将奏折重重摔在御案上,朱砂笔尖在"
削减北境军费"
的折子上溅开血滴般的红痕。
下方跪着的户部尚书李成义冷汗涔涔:"
陛下明鉴,今年江南水患。。。。。。"
"
李尚书不如直说是秦相授意。
"
萧煜突然打断,起身时龙袍扫落案前茶盏,碎裂声惊得李成义浑身一颤,"
北境将士饿着肚子打仗,你们倒有银子修秦相的功德碑?"
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萧煜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缓步踱至李成义身侧,弯腰时玉冠垂下的明珠几乎贴上对方惨白的脸:"
听说令郎上月刚纳了第八房妾室?不知那姑娘可喜欢朱雀街新买的翡翠镯子?"
李成义瞳孔骤缩,伏地叩首的声响混着暴雨声格外沉闷:"
臣、臣愿将功折罪!
"
**子时三刻,寒山寺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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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扮作香客跪在佛前,素银簪子却悄悄挑开蒲团下的机关。
地面轰然裂开暗道时,她反手将迷香粉洒向冲来的守卫,青黛趁机点燃信号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