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初年,岁末寒冬,一场大雪刚歇,东宫银装素裹。
李世民身着一袭玄色常服,独坐于凉亭之中,目光悠悠地望向四周。
雪花虽已停落,可那花草树木皆似被大自然精心雕琢,枝头残留着点点洁白,宛如玉树琼枝,在凛冽的寒风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清冷与静谧。
李世民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拂去落在衣袖上的一片雪花,心中思绪万千。
这看似平静的大唐天下,实则暗流涌动。
东突厥虎视眈眈,而梁师都盘踞在朔方,犹如一颗毒瘤,时刻威胁着大唐的安定。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无舌领着李孝恭和颜相时,正沿着曲折的回廊,径直朝着凉亭走来。
李孝恭身姿挺拔,步伐矫健,眼神中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坚毅。
而颜相时恰恰相反,他则身形略显清瘦,举止文雅,一袭长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尽显文人的儒雅气质。
二人来到厅外,整齐地拱手行礼,齐声说道:“陛下万安。”
李世民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进入厅子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二人,说道:“今日请二位前来,也无别的事,就是想问问。
“崇义和晦儿那两个孩子最近如何?”
李孝恭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赶忙回应道:“托陛下的福,那两个小子现在都好。
每日勤练武艺,读些兵书,倒也没给臣丢脸。”
李世民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说道:“朕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俩了,距上次见面,应该有两三个年头了吧。”
李孝恭赶忙附和道:“正是,有两三个年头了。
那两个小子不比从前,现在心思活泼得很,整日里就想着如何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要是陛下想见,回去就让那两个小子前来拜见陛下。”
李世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子随父,有个这么勇猛无畏的父亲,身为儿子的又会差到哪里去。
将来必定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
李孝恭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说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李世民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说道:“在皇室成员中,就你和道宗最为突出,有的担子你们要帮朕挑着。
如今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
李孝恭神情严肃,立马直起身,眼神坚定地说道:“陛下放心,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世民微微点头,说道:“孝恭言重了。
只是今年天气怪异,一会下大雪,一会天气晴朗,距离开春还有一段距离,但朕不想等了。”
说罢,他眉头紧锁,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李世民不说话,李孝恭也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陛下的下文。
颜相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凉亭的风呼啸而过,让他背后凉飕飕的。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陛下今日这般神情,莫不是有什么重大决策?
犹豫片刻,他轻声询问道:“陛下是不是想对梁师都用兵?”
李世民微微一怔,看向颜相时,心中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何会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