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时。
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什么那颗心还是会疼。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满十八岁,明明大伯说过今年要给她开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明明……可是谁想到,还没到那天她就被抛弃了。
顾城消失的这三天没有回顾家,而是住进了自己在北部的一栋公寓里。
清晨,车子驶进一片高级住宅区,在停车场里停妥了车后,陈铭推开门下车,他掏出手机一路往电梯的方向走,看着那个怎么也打不通的号码,熟门熟路的摸上了顾城的房间。
黑色的硬地皮鞋踏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在门口站定。
男人先是礼貌的按了几下门铃,在铃声响了许久也没人出来应门的时候,果断掏出工具,蹲□,鬼鬼祟祟的撬门。
年轻的时候,几个大少爷为了找乐子,什么坏事没做过,区区撬个门而已,又怎可能难得住他。
果然在听到锁眼“卡擦”的一声响后,陈铭暗自打了个胜利的响指,推开门进去。
刚一进到客厅,便闻到了一阵呛人的酒气,他忍不住厌恶的捂住了鼻子,正巧踢到一个空酒罐,也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了,里面隐约散发出一股酸味。
默默环视一圈,入目的皆是散落在地上的酒瓶烟蒂,还有几份吃剩的外卖,正被堆在角落里发臭。
而更往里走,他发现了这次要找的目标。
角落里正坐着一个颓废的男人,一手捻着抽到一半的香烟,一手握着被抓得变型的酒罐,随着大门的开启,阳光从室外射了进来,斑驳的照在他身上,也令人瞧清了他那张苍白凹陷的脸,还有一双因为几天没睡充血的眼睛。
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茬令他一下子老了十岁,沧桑得就像是一个已近迟暮的老人。
像是没有看到来人,他依然故我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喝一口酒,抽一口烟,无规律的进行。
陈铭挑挑眉梢,用脚扫出一块空地盘腿坐下,也将将好与他平视。
“喂。”
顾城没应声,白色衬衫上满是污渍与褶皱,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熏人的体味。
“操,你几天没洗澡了。”陈铭捂着鼻子后退,一脸嫌弃的看着对方。
“你来干什么。”顾城不答反问,一双眸子阴暗而深邃,黑漆漆一片仿佛找不到半点光亮。
这就像一滩死水。
陈铭微愣,是从未见过他这样颓废的模样。
“看你死了没有。”想了想他拿话呛他,可对方却不上当,冷哼了声道:
“你现在看到,可以滚了。”
陈铭吸了口气,蹲□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他是一点也不担心顾城的精神状态,毕竟在几个人之中,当属他的骨头最硬。
他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在感受到胃里的那股烧灼感时,垂下眼说:
“你们让我静一静。”他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