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这里是广昌,鄱阳郡的广昌城郊。
乐进所部本就是孤军深入,哪怕只是拖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魏军也会因为缺粮而变得体力不支起来。
更别说,付燚所率的汉军还在一刻不停地向着广昌战场上赶着。
只要付燚的主力汉军一到,魏军将面临怎样情况,即便是不知军事的将军也明白会发生什么。
于是,在这样急切的心理之下,魏军的军心也是越发地乱了,随之而乱的,自然还有魏军的阵型。
越乱越急、越急越乱,很快魏军便是陷入了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
哪怕是经过了一夜的休整,第二日饱餐过后的魏军也依旧没能撼动汉军分毫。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
紧接着,地平线突然泛起铁灰色浪潮。
正在厮杀的魏军老兵最先察觉到异样——脚下砂砾开始无规律震颤。
当他抬头望向北方时,沾着血痂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二面红色大纛刺破烟尘,五万汉军铁甲结成连绵数里的锋矢阵,矛戟寒光将暮色都映得森白。
乐进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溅起混着血水的泥浆。
转头望去,西北方天际线正在扭曲——那不是暮色,而是数万双铁靴踏起的尘暴。
玄铁甲胄在昏暗中泛着幽光,五万汉军如同从地府爬出的恶鬼,沉默地吞噬着整片荒原。
“付“字帅旗下,银甲将军勒马高坡。
付燚右手缓缓举起令旗,身后十二面牛皮战鼓同时轰鸣。
“锋矢阵。
“付燚的声音混在风里传来。
十二面牛皮战鼓同时擂响,数万柄环首刀整齐出鞘,金属摩擦声让战场上所有人为之一颤。
第一通鼓:五万汉军齐步前压,甲叶碰撞声盖过了战场哀嚎。
魏军左翼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三队手持丈八长矟的汉军锐士不知何时已切断退路,精铁打造的矟尖正对着他们后背。
第二通鼓:王平军阵中忽然鸣号,原本胶着的汉军矛兵突然变阵,前队弃盾伏地,后排暴起数百强弩手,三棱箭簇尽数倾泻在魏军重甲步兵面门。
第三通鼓:付燚的大纛猛然下压。
十二队刀盾手如黑潮裂岸,顺着王平军撕开的缺口涌进魏军本阵。
魏军左翼的老兵最先崩溃。
当丈八长矛从背后刺穿第三名同袍时,这些曾随乐进转战千里的精锐终于发出非人嚎叫。
“变阵!
圆阵!
“骑在战马之上的乐进的嘶吼被淹没在声浪中。
乐进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左翼阵型像热刀切脂般裂开,那些训练有素的魏军重甲兵,此刻正被长矟手串糖葫芦似的捅穿。
最前排的汉军甚至不用挥动武器,只需借着军阵前压的惯性,就能让四尺矟尖从魏军后背透出前胸。
“传令右翼史万所部,立即反击!
“王平随即也是下令道。
话音落下之际,魏军右翼随即爆出此起彼伏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