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靳馥的到来,刘宣不觉得有什么,更不觉得是大事。
而且,他还占着理。
楚国的官员,要巴结子兰,要讨好子兰,可是刘宣是赵国的官员,不是楚国的官员,没有必要巴结子兰。
尤其是,刘宣对子兰看不上眼。
楚王继位之初,就任命子兰为楚国的令尹。在子兰主政楚国的十数年间,楚国的国力没有变强,反而是江河日下,日渐的衰弱,已经被秦国打得没脾气。
这样的子兰,难以让刘宣敬重。
尤其是,子兰只知道拉帮结派,只知道维护勋贵的权势,只知道内斗。这样的人,刘宣是看不上的。而且子兰让熊平来邀请他赴宴,熊平趾高气昂的模样,更让刘宣不喜。
在刘宣和廉恒闲聊时,靳馥还在等待。
长时间等待,他无比烦躁。
作为楚国的上大夫,靳馥是楚国的老臣,权势极大。他拜访楚国的官员,对方都得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到了刘宣这里,他竟然被拖着,心中非常的愤怒。
换做是以往,他早已拂袖离开。
可是他在子兰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旦离开,就等于前功尽弃,所以不能离开。
靳馥有满腹的愤怒,但只能忍着。
“再等等,老夫再等等。”
靳馥安慰着自己,不断的按捺住即将爆发的脾气。他的心中,甚至琢磨着,等刘宣一进入大厅,他就开口兴师问罪,问责刘宣,说刘宣没有待客之道。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忽然,一阵脚步声自大厅外传来。
在靳馥的视线中,一个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头戴长冠,腰悬佩剑,衣袂飘飘,相貌儒雅俊朗,宛若翩翩君子的青年走了进来。
这个人,赫然是刘宣。
刘宣面带微笑,他一见到靳馥,就拱手说道:“靳大夫,有礼了。让靳大夫久候,实在是失礼。奈何刚接到我王送来的消息,必须马上处理。不周之处,请靳大夫见谅。”
靳馥一听,瞪大眼睛,嘴角轻微的抽搐。
原本,他要兴师问罪的。
可刘宣一开口,就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让他满腹的抱怨,满腹的冤屈,满腹的愤怒,全都胎死腹中,不可能再开口指责刘宣。
毕竟,刘宣给足了理由,还一副道歉的样子,令靳馥很是无奈。
恰是如此,靳馥警惕起来。
刘宣此人不好对付。
靳馥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他缓缓说道:“刘相言重了,老夫不过是等了一会儿而已,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