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波北齐人杀尽后,车夫回来的脚步略微沉重。
陈幼筠怀疑车夫是受了重伤,想要问一问,塔下又有了动静。
在第三次将摸上来的北齐人料理过后,陈幼筠忍不住叫弓如打开了火折子。
灯火骤然亮起来,陈幼筠和几个丫鬟都吸了一口凉气。
车夫身上,头上满是淋漓献血,面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胸前、胳膊、腿上都是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陈幼筠和几个丫鬟没有说话,只拿刀将衣衫下摆开口子,撕成长条,要将车夫身上的伤口包扎住。
车夫连连摆手,拒绝道:“这不合规矩!”
陈幼筠凝眉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
“就是!”
弓如说道。
“你别动!”
惊弦看着避开的车夫说道。
“怎么能劳烦少夫人亲自动手!”
车夫仍旧不愿意。
“惊弦,你来!
绑紧点,先将血止住!”
陈幼筠只得将布条交到惊弦手中。
刀影和剑光挡在几人身前,害怕火光被人看见。
将车夫身上的伤口都紧紧的绑缚住后,陈幼筠站起身来,看着几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再来一波北齐人,怕是挡不住了!”
车夫勉强站起身来,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回刚刚的那个小院,暂时躲避!”
陈幼筠点点头,看着车夫说道:“你的伤,可还能走的动么?”
“少夫人放心,我没事!”
车夫说道。
将几人做了安排后,车夫带着几人下了塔。
陈幼筠下塔时,小心翼翼的避开楼梯上倒的七零八落的北齐人的尸体,脚下只感觉黏腻无比,浓重的血腥味直直的钻头入脑,将陈幼筠紧紧的笼罩着。
陈幼筠一手扶着胸口,压下胸腹间的恶心欲呕,一手紧紧的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