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冷声道:“他是不是跟你说,后悔和离了?”
这回轮到杜春枝惊讶,“这你都能猜到?”
“呵,挖老子墙角,这就去打折他的腿。”
杜春枝连忙将人拉住,“别冲动,不值当,我已经揍了一顿。”
“忍不了一刻!”
“那也不能打折腿,要进班房的。
你要是气不过,就去砸他家缸。”
“他家缸不是已经砸了?”
“这都好几天了,肯定买了新的。”
赵老六道:“光砸缸不解气。”
“那你晚上偷偷摸摸去,别打折腿就行。”
杜春枝填饱肚子,两人一起去堤坝上喊玲珑回家,余庆非要跟着一起回,说要帮着杜春枝做过年的吃食。
回到宋家村,砖窑的人已经到了,青砖卸在院中间,码得整整齐齐。
杜春枝给作坊里的村人发了利是,如今已到年根,加上作坊又要修墙,大伙都回家办年货做吃的,明年再开工。
她安排完这些,便带着赵老六、玲珑、余庆忙活,又是熬猪油,又是做糍粑,又是蒸馒头,忙到快半夜。
赵老六洗了手,说道:“我出去一趟。”
杜春枝嘱咐道:“给他留一口气儿哈。”
六哥嗖地一个旱地拔葱,转眼没影儿了。
杜春枝叫玲珑赶紧睡,自己点了丸香,一边做绢人一边等六哥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宋垚娘的骂声响彻宋家村。
“天杀的,怎么就盯上我家的缸!
前天刚买的缸啊,又碎了!
这回还是裂缝的,看着没啥事儿,我一掀缸盖,它就碎了呀!
儿砸,儿砸你快出来看看!”
哭嚎声暂停,几个呼吸后,宋垚娘又嚎了起来,“天杀的,谁把我儿吊起来了,还手脚捆在一处,你这是捆猪呢?缺德呀!”
她这么一喊,左邻右舍都跑过去看,看宋垚被捆成啥样的猪。
宋垚娘气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放下来。”
大伙七手八脚将绳子解开,宋垚直接打了个喷嚏,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个儿。
“冻死我了,太冷了,娘,快看看家里丢了什么。”
宋垚牙齿直打颤,“一定是那黄家的人,来报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