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似乎有点害怕季望,只能退而求其次三步并两步小跑过来抓住叶亦的衣袖,给她塞了张纸条:
“警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的朋友,她上周说出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定是遇害了,求求你救救她……”
她还没说完电话就拿着叮铃铃响个不停的手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而她塞给叶亦的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
左妍。
小郭一边帮忙扶着叶达往路边走,一边解释说:
“她那失踪的朋友就叫左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两人一起租房子住。三天前,也就是14号那天出去面试了但是失败了,之后就没消息了,可能躲哪个地方哭鼻子了。”
老叶醉的不省人事,任人摆布。
叶亦坐在副驾上,看着后排横躺着装死的老叶,并没有戳穿他。
只是当季望帮她系安全带时,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她的腰,滚烫的温度像是个火苗,让叶亦怔了怔。
为了缓解自已的不自然,只好主动开口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边?”
季望很坦然:“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所以一直跟着。”
叶亦:“……嗯,谢谢。”
季望又说:“今晚的事是我冒昧了,对不起。”
季望车里那些鲜花已经被他全部撤下,只是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还在似有若无地提醒着她:
即便今晚那些话可以翻篇,他们之间也多了些什么。
车程不过十分钟,后座叶达的手机一刻也没停地响了十分钟。
叶亦终于还是在下车的时候嫌吵没忍住拿过来,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兰”的名字,也就是这小半年来每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父亲都要离开饭桌去接听的电话。
叶亦按下接听:“想怎样?”
那头哭泣的嗓音霎时一顿:“……老叶呢?”
季望正半扛着装醉的老叶一步步进电梯,叶亦淡淡道:“晕了。”
家里的门是林丽丽开的,她看都没看一眼喝醉的老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客气又礼貌地招呼着季望喝茶,甚至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还主动问起叶亦在市局有没有给大家添麻烦、是不是经常顶撞上司把人气到心梗,最后抬手指了指茶几上季望上一次拎过来的几袋零食,意有所指问了句:
“季队长单身吗?心里的理想型是哪种?”
季队再三斟酌,趁叶亦进房间的时候低声道:
“……伯母,我喜欢叶亦。”
林丽丽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似乎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需要我帮忙吗?”
另一边的叶亦帮老叶把鞋子脱了扔地上后拍拍手,对着躺在床上的亲爹沉默良久。
老叶的指尖动了动---
人生这条路一旦踏错,就注定只能潦草收场。
即便他再小心翼翼,也终究还是让自已这乱七八糟的丑事染黑了叶亦的生活。
叶亦草草地给老叶盖上被子,叉着腰看向床头柜上的婚纱照,似乎又联想到自已,半晌后自嘲地笑了笑说:
“爸,你看啊,爱情多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