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轮廓已然出现,只差一个关键的直接证据,就可以下抓捕令了。
于是季望搬了张凳子双手抱胸守在法医室门口,一边争分夺秒闭目养神,一边沉默地催促着高茗的尸检结果。
高茗对对他的压迫感视而不见,只是指了指遗体的脖子,说:
“尸体身上只有断指这几处明显的外伤,但因为伤口经过了简单处理,不至于要命。初步可以断定,章虹的致命伤就是脖子处的掐痕,她是殴打昏迷后被掐死的。”
季望闭着眼睛接话道:“发现尸体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处的於痕很深,凶手用了很大力气。”
“是,喉骨已经掐断了。而且,章虹在死前遭受过殴打虐待,死后还被侵犯过。”
高茗缓了缓,继续说,
“死亡时间是12号23:00-24:00之间,跟断指被切割下来的时间几乎一致。”
季望习惯性对信息进行整合:
“也就是说,10号夜里十点半,章虹在去找黄春花的过程中就被凶手带回了仓库里,进行过将近两天的虐待。接着凶手在12号的凌晨先切下章虹的中指和无名指,又把她掐死之后切下尾指,最后把她的手指扔到中一路的垃圾桶里。”
季望顿了顿:“……还摘掉了死者的戒指。”
为什么呢?
高茗对季望的自言自语习以为常,此时正有条不紊地提取精液做DNA:
“从车库里提取到了老武的毛发,我现在把它和精液作比对,天亮就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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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市局时,一向抠门只肯买白馒头连豆浆都不肯配的赵局破天荒地拎了两大袋麦当劳早餐进门。
一群熬了整晚终于昏睡过去的刑侦丧尸们嗅着香味猛地诈尸:
“肉香!”
“新鲜的荷包蛋!”
汤原和小胖堆叠着谄媚的笑容摇着尾巴上前迎接:
“赵局您今日神采奕奕,面色红润,我猜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事!”
“难道师母昨晚为您诞下了小儿子?”
赵局一把年纪依然喜欢卖关子,只见他把每一份早餐分到每一个人面前却只准他们看不准他们吃,让这群哈巴狗对着纸袋不住流口水。
而赵局穿着板正的警服,迎着金黄的朝阳立在市局门口仰着脖子张望。
由一开始的站得笔直,慢慢变成来回踱步,又演变成跳脚,最后有脾气没处撒,转头就把偷偷咬了口汉堡没来得及咽下的汤原骂了一通。
直到深谙人情世故的小胖指着门口说:
“赵局,这是您要等的人吗?”
赵局吃人的嘴脸刹那间雨过天晴,像是留守老人见着了亲女儿,屁颠屁颠跑上前去拉着叶亦往里走,硬生生往她手上塞了三大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