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队,我把这周围的监控全看过了,除非凶手会隐身,否则绝对不可能完完全全躲过所有的监控。可是监控里面,14号那天来月湖公园的就那12个,他们离开的时候手里是没拿东西的。”
祝杆自然地顺了一根烟又顺了个打火机,大喇喇蹲在地上,接话道:
“那有没有可能藏在随身背的包包或者手提袋里呢?”
小胖抬手给了他一掌:“你开会到底听课没啊?季队已经让汤原带着人把沿路的垃圾桶都翻遍了,你看有结果吗?”
祝杆不甘示弱:“垃圾车处理了拉走了也有可能啊!”
季望从方才开始一直沉默着,盯着平静的湖面微微出神,此时才摇摇头说:
“根据小胖和林特荀昨晚整理的监控内容来看,14号来过月湖公园的12个人里面,其中8都在下午六点前离开,不符合作案时间。六点后离开的其中两个人是坐公交车的,公交车上的监控显示只有女生拎了个手机包,放不下凶器。”
祝杆为了弥补方才推理的错误,巴巴地给季望递了根烟,又问:
“那还剩两个?”
“两个中的一个就是郭立威,另一个是左妍……”季望接过烟,拿在手里看了看,“没能离开。”
这句话出来之后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小胖和祝杆同时扔掉烟头踩灭,站起身问:
“季队,要不我和祝杆再去搜一遍?”
季望随手把烟装进裤兜里,半晌后看着宽阔的湖面,摇摇头:
“如果山里没有,那怕是在水里了。”
祝杆没有犹疑,卷起裤脚吆喝着兄弟们说:“捞!老子就不信找不着个关键证据把那姓郭的锁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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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亦的专属上班司机在月湖公园捞凶器,这天她摇着公交车到达市局的时候,比正常打卡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赵局守在门口气得瞪眼:“你这一天天的靠谱点行吗?!起晚了就打个车过来啊!”
叶亦神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径直绕过赵局健壮的身躯,慢腾腾往办公室挪动。
被忽略的赵局更生气了,但到了一定年纪实在也扯不了嗓子再骂第二轮,只能转而采用碎碎念策略,跟在叶亦身后絮絮叨叨:
“季望还在月湖公园没回来,但你总不能没了他送你你就又一副不想上班不想干活的颓丧样儿啊,他是你的领导没错,但我才是你顶头上司知道吧?吃过早餐没有啊,我八点就给你买了包子,结果你倒好,十点多了才来,人家饭堂都开始煮中午饭了……”
“赵局,”叶亦脚步一顿,“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别念经。”
赵局就是老油条一根,精准拿捏叶亦的脾气:
“季望派人送回来的烧焦的衣物检查结果出来了,你去看一眼。”
检验室里,高茗给自已装了一大杯水,正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下咽,好像再慢一点就要渴死了。
叶亦把手里的小笼包放到桌面上,欲言又止。
高茗摆摆手说:“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我加班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已……我想忙完这段时间,把我的婚戒拿去赵伯母那里洗一洗,顺便看看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赵伯母是赵局的夫人,在安城开了一家很老式的手工银作坊,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最古老最传统的银饰款式。局里很多人的婚戒、项链都是在她那里定做的,因为价格不贵,但是款式特别,独一无二。
高茗说着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叶亦宽松衬衫领口之下,那里挂着一枚银白色的素圈戒指,样式很低调,可是上面用极细致的纹路模仿海浪的线条画了个大写的“J”。
“哦豁,”高茗“啧”了一声,“定情信物。”
叶亦假装不在乎地拢了下衣领,轻咳一声:“说正事。”
高茗“哦”了一声,把结果简单复述出来:
“烧完的这堆灰烬里面大部分是聚酯纤维材质,看起来应该是常见的运动服。衣物表面还有一些机油烧完后的残留,可以推断凶手在烧毁一副之前先倒了至少500ml的油。但是现在这样子,显然是因为雨实在太大了把火剿灭了,所以我们能在残留的衣片上提取到死者左妍的血液成分。”
“基本都是左妍的血液。但是很遗憾,没能提取到其他人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