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黎曼出于好奇问道:“清芙,你的校卡怎么会在傅总手上?”
一个两个,都在把问题抛给她。
沈清芙指尖蜷缩进手心,极力掩饰慌乱,“我早上走的急不小心撞到傅总,也急着离开,道完歉就走了,可能那时候落下的。”
解释完这通,南佳佳眸子里的火焰熄灭了,她心里微微松口气。
然而,傅靳舟轻笑声,一下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仓皇对上他锋锐下压的黑眸,听见他懒长略显浑味的调子,“确实被撞了。”
“撞的——”
“挺疼。”
沈清芙心跳巨快,掌心被指尖掐红,一截脖颈由白皙转红。
他疯了!
傅靳舟床品不好,又浪又骚的,就爱说上不了台面的浑话,现在一副要闹事的样子,她真怕他当众再吐出什么狂言。
傅靳舟像是刻意要拿捏她,反问,“沈小姐打算怎么赔?”
南佳佳一听他是要赔偿,想到他的性子,估计沈清芙真把他给得罪,一时她心情好些,大度说:“靳舟哥,我替她赔给你吧。”
她含情脉脉,娇羞望向他,伸手要去挽他手臂,却被躲开。
他目光不偏不倚撞上沈清芙的,“我的债务人是她。”
沈清芙实在不明白傅靳舟为什么出尔反尔,明明早上他们就谈好了,现在又在刁难她,傅氏总裁这么闲吗?
“你想要怎么赔?”
“一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都震惊,说要帮她赔的南佳佳也噤声,等着看沈清芙笑话,她一个穷酸女,名牌都穿不起,哪来的一百万。
沈清芙也呆了,瞳孔震颤,又是一百万,她哪里来的那么多一百万!
一个两个,把她当沈银行?怎么不去抢。
黎曼视线在傅靳舟身上流转,窥到他眼底的势在必得,她心底一沉,略加思索。
南佳佳被照顾爷爷的佣人下来喊,她离开时依依不舍看了眼气态矜贵的男人。
她一走,黎曼将无措的沈清芙支开,佣人阿姨也下去,此刻空荡客厅只剩她和傅靳舟。
“傅总,您对清芙起了念?”
她也活了大半辈子,情情爱爱这类事看的多,更何况傅靳舟过于反常,在京市,得罪他的向来没好下场,要真想惩戒沈清芙冒失的一撞,何须兜个弯。
傅靳舟低睨,下颌线条凌厉,烟雾腾空在眼尾那颗黑痣消散开,须臾,猩红在指尖熄灭。
沈清芙被黎曼叫去送傅靳舟,她没推辞,领着他出门,绕过喷泉池,走在鹅卵石弯道,清风徐徐,吹来院子里清甜玫瑰香。
她喊住他,“傅总,我们早上不都谈清楚,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女孩的声音急促,黛眉皱起,娇俏瓷面愠怒,像灵动起来的雪梅瓶,瓶口小,抨击出的音调却够刺耳。
他停住脚步,掌心扣在她后脑勺,使得她踉跄,脚尖往前迈,踏进他在地面被拉长的黑影,好似一只闯入阴暗地带的猎物,怯生生。
对上她愤恼的眸,傅靳舟挑起她的下巴,“沈清芙,你当我白给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