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音一向是淡淡的,就算生气,最多也就是冷笑几声,从未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过。
突然看见赵徽音发火,大部分人都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长公主息怒!”
赵徽音没看他们,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赵浅妤。
赵浅妤也很是害怕,勉力支撑着,才没让自已跌坐在地上。
“你——”
赵浅妤才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被赵徽音打断了。
“你什么?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你该称呼本宫为什么?连阿姐都不会喊了吗?是谁教你不敬长姐,在长姐的宴会上大发脾气的?淑贵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本宫就让淑贵人多在宫中禁足一年。子不教母之过,她也算疼爱你,想来是愿意代你受过的。”
赵浅妤这几年虽说养出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害怕担心的事情。
自然不可能弃淑贵人不顾。
她和淑贵人是亲母女,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淑贵人本就已经在宫中禁足,若是再多禁足几年,乾元帝怕是彻底忘记她这个人了。
到那个时候,她这个毁了容又跛了腿的二公主,就更无人在意了。
赵浅妤很快就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再也不敢和赵徽音硬碰硬,低下了头颅,万分不甘的认错道歉。
“阿姐,是浅妤错了。
浅妤脸上和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心情不好,这才乱发脾气,口不择言,还会坏了阿姐这么多水银镜。
阿姐只管说出一个数额来,浅妤必定照价赔偿。”
赵徽音盯着赵浅妤看了片刻,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些水银镜全部加起来,你且赔偿两万两银子吧!”
“什么?”
赵浅妤猛然抬头,目露凶光,眼看着又要暴起。
看着赵浅妤这个样子,赵徽音只是挑了挑眉,“怎么?你可是有什么意见?还是说,你不准备赔?”
赵浅妤勉强扯出一抹笑,“怎么会呢!阿姐想多了,我会赔的,等回府之后,我就让人将银票给阿姐送来。”
“那就好,本宫等着。”
说完这些,赵徽音这才看向其他跪着的人,面露几分惊讶,“你们怎么都跪到地上去了?本宫刚刚只顾着和二公主说话了,都没注意到你们。本宫姐妹两个说说玩笑,倒是吓到你们了,快些起来吧!”
赵浅妤身为二公主,那么的骄横跋扈,都被赵徽音治的服服帖帖,其他人哪里敢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
众人想要起身,但因跪的时间长了,一个个又都是娇生惯养的,竟然有些起不来,还是身边的丫鬟小厮上前,这才将他们扶了起来,重新坐了回去。
天气本就炎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酥山都化了。
化了的酥山,口感肯定没那么好了。
但赵徽音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还在一勺一勺的吃着,其他人哪敢不吃?
事实上,在坐的这么多人,除了赵徽音和裴寂之外,其他人都是食不知味。
不管这酥山化还是不化,他们都没心思去关注其味道。
好不容易等碗里都空了,终于听到了赵徽音的声音。
“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咱们便一起走一走吧!”
众人纷纷起身应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