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半道上,马车的速度渐渐变慢。
紧接着,玄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长公主,镇北王在前面路边。”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裴寂就走到了马车边上。
赵徽音掀开车帘,看着长身玉立的裴寂,挑了挑眉梢,“你也回城?”
“是。”裴寂笑着回答,“不知道能不能借坐殿下的马车。”
“上车吧!”
“谢殿下。”
裴寂刚坐上马车,赵徽音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嗅觉一向比较灵敏,不可能闻错。
赵徽音皱起眉头,打量着裴寂,“你受伤了?”
裴寂摇头,“没有,大概是沾染上了别人的血。”
裴寂不是会撒谎的性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真的是沾染了别人的血。
赵徽音这才没有继续问,闭目养神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等到赵徽音开口,裴寂心中略微有些复杂。
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去做什么了吗?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她多少还是会在意他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已想多了吗?
裴寂垂下眼帘,整个人身上都弥漫起了一股伤感。
浓郁到,赵徽音即便是闭着眼睛的,都没有看到裴寂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
赵徽音缓缓睁开眼,有些不解的朝着裴寂看去,“你怎么了?”
突然不开心?
男子的情绪,也如此善变吗?
裴寂朝着赵徽音看过来,过于俊美的脸上,满是委屈。
“殿下一点儿都不在乎臣吗?”
赵徽音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刚刚就不会在闻到血腥味儿之后立即询问他了。
“那殿下为什么不问问臣刚刚做什么去了?”
赵徽音眨了眨眼,眼中满是不解。
所以他现在这么伤感,竟然就是因为她没有多问一句?
“本宫只是觉得,你也有自已的事情,本宫不必事事追问清楚。”
人和人之间,不是还是要恪守底线,保持距离吗?
前世她和叶淮序成亲十年,叶淮序还口口声声说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可能把自已去完完全全坦白在她面前给她看。
现在,她和裴寂连夫妻都不是,就更不应该追问太多了。
怎么她不追问,裴寂倒是伤心起来了?
正想着,就听裴寂一脸认真道,“臣在殿下面前,没有任何事情是需要隐瞒的。殿下详细的询问,不会让臣觉得被冒犯,只会让臣觉得,殿下是在关心臣。”
说到这里,裴寂站了起来,挪到了赵徽音的身边,单膝跪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羊毛毯,十分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