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稚声音微弱,可就在下一秒,猛地扑进傅明宴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面前的男人,滚烫的热泪浸湿他的病号服。
“我真的……真的怕极了,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还没有,还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
“我知道。”
傅明宴声音嘶哑,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背:“我答应你的事儿,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宋晚稚哽咽着,她当然知道傅明宴一向诚信,只要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做到。
傅明宴滚烫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宋晚稚柔顺的长发,叫来了负责宋晚稚的主治医生,经过再三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放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露在外面毛茸茸的小脑瓜,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掖了过去:“你现在还很虚弱,再睡会儿。”
“好,你也是。”
宋晚稚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男人的注视下闭上了鸦羽般的长睫毛。
直到病房内响起平缓的呼吸声,傅明宴才回到自已的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久久不散,傅明宴靠床头处,指尖无意识摩挲领口,那里还残留着宋晚稚的味道。
“傅总,该换药了。”
江辞捧着托盘,白炽灯在他金丝眼镜上投下冷光。
金属托盘里躺着染血的纱布,最上层压着张烫金请柬——陈家寿宴的日期被朱砂笔重重圈起。
傅明宴转身时牵动后背伤口,血腥气瞬间漫过舌尖。
几天前那场雪崩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刀锋般的风雪划伤了他的口腔、鼻腔,途中更是拿着生命探测仪踉跄的在大雪中寻找着宋晚稚的痕迹。
可这些,并没有告诉她……
“老爷子把北城项目停了。”
江辞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今早董事会上,已经有人已经接管了海运线。”
听到这番话,傅明宴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现在就已经开始威胁了么?
江辞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再次沉声:“晚稚小姐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下礼拜的生日宴您是可以参加的,这是老爷子的警告。”
“我知道!”
傅明宴眸色逐渐变得幽深,咬着银牙换好了药。
“这件事儿不要告诉稚稚,明天让红姐和小张来医院照顾她,还有……我要知道这次雪崩事故的全部信息!”
男人的声音在这一瞬变得格外冰冷。
之前因为宋晚稚失踪,这才将追责事件放在最后,可现在一切平安,自然要让该负责的人负责了。
江辞点头示意。
傅明宴轻轻地靠在床头处,在昏暗的灯光下,狭长的眼眸布满了幽深。
想要用宋晚稚威胁他?
看来要提前开始计划了……
傅明宴,可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被威胁的人,他想要护着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哪怕那个人是自已的亲爷爷。
“傅总……老爷子那边需要适当维护关系……”
“没关系,除了稚稚,我早就没有其他家人了!”
傅明宴声音低沉,他永远忘不掉母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