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专门跑一趟,这不算什么,快收下吧。”
带句话就收人家礼,阿天实在不好意思,又顶不过现在确实买不到菜,本来好好的,今年顾家来活计,阿娘和妹子都能做钱了,大不了多割几趟肉过个肥年吃的,谁能想到最后缺的时候从来吃厌了的蔬菜?
“要么我给婶子付钱吧,算买的,也没干活,白拿我实在不好意思。”
“寒掺婶子了不是?快拿着,以后还有的是婶子找你帮忙的时候。”
阿天心头一松,接过紫茄,“那说好,有什么事,婶子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定然不会推却。”
“好,婶子知道你是好孩子,快回去吧,叫你烤会火又不肯。”
阿天连连谢过自回家去。
婆媳俩带着三小只转回屋里要继续忙活,王曼青惴惴跟在后头,不知道这自己能说什么,已经断绝来往,还是会有不同的事找上门了。
明礼带着弟妹端着盆去新屋给搬过去的家具抹灰,一会就没了影。
王雁丝瞧着她脸色,开口,“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半文钱关系。”
“不知道明德哥他们会不会又被赖上,那边的人我知道,就是个臭蛋,只要有条缝,定是要扒上去的。”
“有明智呢,他们对明智之前打断你大哥腿的有阴影,你娘上次来,就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我都看眼里了。”
王雁丝所料不差,两兄弟紧赶慢赶,果然在快到镇子那一段,见到了两方人。
装门窗的伙计认得明智,“小爷,实在不好意思,这边耽误了,我尽快处理好,赶过去,今日肯定给你装上。”
明智冷眼审视全场,装窗棱的车侧翻在路上,王金山捧着一条腿躺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王金山见是他,眼神躲闪了下,整个人条件反射般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双手改托为护,警惕地盯着明智:“你怎么在这?你想干什么?”
装窗那小伙计霎时像捉到了什么证据,指着他大喊,“好啊,让我说中了吧,你果然是装的,本就能动的是不是?就是要讹我!”
明智:“讹你?”
小伙计像终于找到了同伴,诉苦道,“谁知道哪来的泼皮无赖,路这么大,我好好的驾车。”
他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个车,这么阔的路,瞎吗?不知从哪个旮旯角窜出来,也不知道碰没碰到,然后就说站不起来了,我为了避他,勒着骡子,车都翻了。
想让我当水鱼?呵,没门!”
王金山边上立着的是他婆娘,灯草绳提拉着四五个药包,看样子从镇子上看大夫回来。
边上则是两个生面孔,大约与他同村的。
他那条腿啥情况人,装窗的小伙计不知道,兄弟二人却再清楚不过是什么缘故。
“你那腿不是本就断了的么,碰不碰有什么差别。”
明德道。
自打自己媳妇被逼到投河,明德对王家人就一改从前总想着让两家亲近的态度,避之唯恐不及,说话都带着嫌弃。
“哦,我说呢,早就断了的!
真不是个东西,用断腿讹人,良心让狗吃了啊,妈的,碰上你们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