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的意思,燕云恒骗我?”
“你与他,本是仇敌,如何相爱?只能是一场迷途。”
国师把花悦容扶起来,“我儿是做大事的人,不要让情根左右了你的心,想想西泠的百姓吧。”
花悦容默然坐下来,突然说,“早前在外头遇到一个人,他托我向母妃问好。”
国师神情微滞,很快又漾起笑意,“你母妃多年前就不在了,我儿是遇到骗子了。”
“父王为何不问是什么人?那人为何认得母妃?”
“一个骗子,何必多费口舌。”
“可那人不但认得母妃,还认得父王,父王不想知道是何人?”
国师稍有不耐,“父王说了,一个骗子,没什么好问的。”
“可他提起母妃,又能骗我什么?”
“许是燕云恒找人故意挑拔我们父女的关系。”
“父王与母妃情深义重,与我父慈子孝,又何惧他人挑拔?我只是奇怪,那人好像并不知晓母妃已经离世……”
“够了!”
国师声音微沉,脸上略有薄怒,“一个骗子,不值得我儿伤神。
我儿一路辛苦,早些歇着吧。”
说完,走了出去。
尽管他努力维持着一贯的风轻云淡,花悦容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恼羞成怒,连离去的背影都透着两分怒气,不是骗子么,为何生这么大气?
国师回到六角塔,把姜云裳找了来,开口就道,“有人知道贵妃还活着。”
姜云裳大吃一惊,“是谁?”
“不清楚,公主在外头认识的,怕她起疑,我没多问,你在她身边,找机会搞清楚那个人是谁?”
“是。”
“你觉得会是谁?”
“臣不知,”
姜云裳道,“当年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臣想不出还有漏网之鱼。”
她想了想,神情惶然起来,“会不会是乌族找过来了?”
国师负手立在窗前,望着半空的弯月,“隔着茫茫大海,乌族不会跨过烟萝大陆,应该是西泠故人。”
姜云裳冥思苦想,“那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定是敌人,你好生打探一番,再有半月又到月圆之夜了,公主的魂被燕云恒勾住了,有些事,只怕她不会听我的,要趁早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