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寒风“呼呼”
地刮着,竹屋中的气氛却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压抑。
慕南絮静静坐在桌前,提笔写着药方,一双眼眸清冷地落在笔下,眼底没有竟没有丝毫想要逃走的紧张!
白乙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女子,眉目之间虽仍是记忆中的模样,可他知道,她并不是记忆中的人,记忆中的慕南絮胆小如鼠,即使在将军府撞到,可她也只敢躲在花丛中,偷偷露出半个头,怯怯地望过来。
唯一让她能让她勇敢面对的是对皇上的情感,为了能让皇上痊愈,不惜从云檀寺山底一路跪到云檀寺,只为为皇上祈福。
可如今的慕南絮,不,应该是之前的慕南絮,大胆,睿智,所有规矩在她眼里如同形容虚设,她模仿皇上笔迹,假造密信救慕家于水火,她独自一人站立朝堂之上,和皇上谈起了没卖,丝毫没了曾经的情感。
那时候的慕南絮,虽然大胆,睿智,可眉目之间均是淡然,随性,可如今的慕南絮,全身似是裹着一层寒冰,没有一丝生机。
许久后,慕南絮这才从桌前起身,拿着两幅药方走过去递给了妇女。
“我做了标注,第一幅药方连着吃三天,如若症状好转,换第二幅药,连吃七天,便可痊愈,如若症状加重,亦或者是出现其他病症,便送去太平医院,到时候把药方给他们,他们定会收治的。”
看着手上的药方,妇女怔了怔。
“我们该走了!”
白乙上前开口,面色透着几分凝重,而后和瑾九走过去,挪开了床榻,揭开了床榻下面的一块木板,只见在木板下,有着一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密道,下面黑漆漆一片,隐隐还透着几分寒意。
慕南絮走近,朝下面看了眼,轻笑了声。
“白玄月让人挖的?”
白乙点头,开口解释道,“皇上已对都尉大人起了疑,这次御林军里面大部分人都是皇上的人,封妃圣旨已重下,礼部工部也已制册,内阁已知,只要姑娘一入宫,便是册封大典!”
“谁说我要离开了?”
慕南絮看着密道口,淡淡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悲凉。
“从我决定回京都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你可知你回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白乙蹙眉开口打断了慕南絮的话,而后一字一顿地道,“虽然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可都尉交代过,你此次回京必然九死一生,那位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哦,是吗!”
慕南絮轻笑了声,而后眼眸一冷。
“那正好,我这人天生反骨,偏要惹着试试!”
说完,慕南絮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声音淡淡在房中响起。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瑾九低着头,听到慕南絮的声音,缓缓抬头,豫了下沉声道。
“殿下让我跟着姑娘,护姑娘周全,对于姑娘的任何决定,不问,不阻,不疑!”
“好一个不问,不阻,不疑!”
慕南絮冷幽幽地开口,而后轻笑了声,就打开了房门。
青鸾拿着守在门口,见到走出来的慕南絮,微微愣了下,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似是想要问什么,可终究并未开口,何承欢等人看到走出来的慕南絮,原本担忧的面色瞬间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了上来。
“仙姑心地仁慈,真乃大昭之福!”
慕南絮淡淡扫了眼何承欢,便走下了台阶,她抬头,一眼就和骑在马上的白玄月的眼神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