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要涨了!”
此言一出,本是震怒的陈茹薛当即怒意消散大半,狐疑望着自家不孝子:
“此话当真?
爹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头发都快愁白,就是不见你说的霜灾!”
陈乾长舒一口气,见便宜爹消了火气,这才无奈摊手道:
“那夫子如何说您甭管,眼下你就等着,三五日内,必然会有一场寒霜!”
陈茹薛面色阴沉,很显然对陈乾此言不太信任。
但陈乾则懒得管自家便宜爹咋想,接着冷哼道:
“这夫子蒙学教不了半点东西,整天之乎者也,能让咱家多进账一斗米?
爹你也别愁,此事等就对了,愁也无用。”
陈茹薛闻言也不由叹了口气,不错,既然当时选择相信了自家不孝子,眼下再如何愁闷也是无用功。
往后几日,天气越发冷冽。
陈茹薛每日清晨都醒的老早,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开窗顶着寒风看天气。
终于,这一日,窗外寒风刺骨吹了一整夜……
贞观元年立秋后第七日。
一场罕见的寒霜侵袭了整个关中地区!
超过八成的庄稼被冻死,一时间关内各地百姓呜咽长鸣!
随后,粮价开始了疯涨!
从霜降后前几日便涨到了超过十文钱一斗米,到了临近中秋时,一斗米早已超过二十文!
并且每日仍旧还有两到三文钱涨幅!
可即便如此,购粮的百姓仍旧络绎不绝!
长安坊间各处粮行,如今每日仍旧大排长龙!
陈茹薛自寒霜落下后,整日难以合上嘴角,对待陈乾也愈发慈眉善目。
这日晚间用饭时,陈茹薛便可劲儿往自家好大儿碗里夹菜。
陈乾对此倒是毫不意外。
陈茹薛一边夹菜一边叨叨不停道:
“这一阵寒霜,家中田产收成仅剩不到一成,亏损超过九成。
不过先前买下那六千石粮食,如今折算收益,约莫有个五倍之多!
咱家这次可是当真发了!”
陈乾闻言放下筷子简单算起了账:
“如今市价一斗米是二十八文,等上月余入冬,最少是三十文。
当初购入时不过四文钱,也就是翻了七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