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替云青青顺了顺马头的鬃毛。
“我亦无奈,世道如此。”
“以后这种话,你别在别人面前说。”
崔泽拍了下马屁股,让马跑起来,送云青青远去。
云青青策马奔出数步,突然驻马回头。
她唤:“崔泽!”
崔泽不解地望向她。
“还有什么事吗?”
云青青迎着风,散出一番话。
“我是前朝遗孤。”
“这种话我说与不说,昭国都不当我是昭国人。”
“所以我一个外人看,你为了昭国,就是不值得。”
云青青说罢,独留崔泽一人在风中。
她策马狂奔。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涧中。
崔泽犯着迷糊回到支起的营帐里。
营帐中,他脱下头盔。
脑子里云青青的那番话还没散去。
对着啃饼的王秀,他犯着晕乎,道:
“王将军,你……你知不知……”
王秀啃下一口硬得硌牙的硬饼子,两侧大牙跟刨花似的磨。
“我?”
“我什么?”
“林帅你不要支支吾吾,婆婆妈妈的。”
崔泽捧着头盔,更含糊的:
“你知不知道云医女的……身世?”
王秀在嘴里憋出点唾沫,和着那木屑似的饼碎吞下。
“知道,前朝遗孤。”
“整个青州城都知道。”
“她不避讳这个,我们也不避讳。”
“青州难得一个治病救人的好大夫。”
崔泽捧着头盔,左走不是右走不是。
最后一屁股在王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
“但云医女说,她在昭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