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吴荣的干咳声让得吴峰回过神来,他看向四周,只见会议厅里气氛沉闷,十老具在,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着那首座上的明泰行礼道:“大长老,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发生了何事?竟然这般仪容?”明泰面无表情的问道。
“侄儿的孙子,吴雷,您是见过的,今日他在亥班被人欺负,吓得魂魄涣散,是侄儿追问,才得知,原来是他在亥班受了别人的欺负……”吴峰老泪纵横,哭诉着。
“受了谁的欺负?是我吗?!”这时,一道声音自屏风后面响起,接着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正是月寒,他星目含怒,望着下方的吴峰说道。
“就是他!”一见月寒出现,吴峰立时指着他尖叫起来:“就是他欺负了侄儿的孙儿,侄儿得知后去亥班找他理论,他不仅不听劝诫,还伙同亥班其他弟子一起侮辱侄儿,把侄儿的左手都打断啦!”见明泰并未动容,吴峰立时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亥班那个黑脸的弟子用玩具刀吓唬侄儿,还有一个拿铁锤砸侄儿,还扬言要把侄儿活埋,来个死无对证,若不是侄儿跑得快,今天就死在亥班了,大长老,您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说着跪在地上猛磕头。
“说完了吗?”静静地听完吴峰的哭诉,月寒平静的问道。
“说完了……”吴峰这才意识到,这个亥班弟子是怎么出现在长老院的,而且他站的位置,为何在座的十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意识到这一点,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月寒,声音弱了许多:“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才我在与吴长老介绍自己时,您非常不愿意听我说下去,一记耳光打断了我的说话,随后也没有问过我的名字,怎么这个时候却对我的名字感兴趣了?”月寒在明泰身旁的座位上缓缓坐下,后者见状,顿时起身,其余十老见状,皆起身,恭敬的朝着月寒抱拳。
“我……”吴峰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直觉告诉他,他似乎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吴长老不想说是么?那我来替你说!”月寒双目澄澈,紧紧盯着吴峰。
“吴雷,黄寅班弟子,也是你的宝贝孙子,因为你的关系,修为并不超群的他,当上了寅班的班长,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诸多弟子被他欺负,皆敢怒不敢言,而你,仗着是九长老的儿子,嚣张程度比吴雷更甚!你包庇护短,恃强凌弱,身为长者,却一言不合对院中弟子动粗,实在有失上清长老风范!”他思考片刻,说道:“因你屡犯,至今日起……”
“还请公子三思啊!”吴荣闻言,快步走出人群,跪在地上。
“九长老,你这是做什么?”月寒见那吴荣这般举止,不悦的皱起眉头。
“我儿虽然自私,但这些年来对上清院可是忠心耿耿,虽说无功,但也无过,因为我那重孙冲撞了您,他更是不知您的身份,所以这才闹出这个误会,若是早知道,他必不会如此鲁莽,还请公子饶他一次,老夫万祈!”吴荣跪在地上哭喊道。
月寒还待说话,却见明泰朝着自己轻轻摇头,他虽然心中不悦,但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也不好太过重罚,考虑片刻道:“吴峰。”
事情发展的太快,吴峰又根本不清楚状况,只听老父跪在地上为自己求饶,一时间愣在原地,竟然没听到月寒的说话。
吴荣见状,抬手一巴掌打在吴峰脸上,骂道:“你魂飞了?”
吴峰回过神来,道:“在。”
“念在九长老为你求情,我姑且饶你一次,但你要记住,没有下一次!”月寒大手一挥,转身离去:“若是再让我听见有类似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届时便没有情面可讲!”
“谢过公子!”吴荣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月寒走后,长老院沉重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一个个眼神交替,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父亲,那人是谁啊?为什么你们那么怕他?”吴峰从地上站起来,小声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吴荣瞪了一眼,低声喝斥道。
“吴峰,你的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是否需要老夫为你解答?”这时,明泰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向着吴峰问道。
“不敢。”
明泰伸出手掌,抬起吴峰那断掉的手臂为其接骨,似是自顾自的说道:“唐怀成,东海龙宫唐舜天第三子。林芝仙,掌教真人林齐的亲孙女。桂达,罗睺大陆兽神宗大长老之子。邢君,镇西王爷雨墨沫英独子。李凡,当朝太师李文耀长孙。伽黎,当朝公主。亥班这些人,别说是你,就是你爹,他也一个都惹不起,至于刚才那位……”说到这里,他凑近吴峰,小声的道:“比前面这些人,更加恐怖,你老老实实的听话,不要再去招惹他,尤其是那个玉暖柔,要是你和你那孙子不小心再惹到他们其中一个……”
“那就等死吧!”
明泰意味深长的看了吴荣一眼,随后拍了拍吴峰的肩膀,转身离去。
吴峰则是愣在原地,以至于接骨时的痛苦都没能将他从思绪拉回现实。
“多谢三位师兄配合,小弟非常感谢!”长老院的楼阁上,月寒朝着三大长老抱拳称谢。
“掌教师弟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该行的礼数。”令吉抚着胡须笑道。
“岂敢岂敢,若不是今日有三位师兄做戏,要拿下吴氏的威风,怕也是不易。”月寒揉了揉胸口,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竟然脚步都站不住,歪歪扭扭的就要摔倒。
“怎么了?”
明泰、令吉、谷化三人见状,急忙一起将他扶住。
“师弟,你怎么了?难道吴峰那兔崽子真的伤到你了?”明泰眉头一皱,忍不住就要发怒。
“当然不是。”月寒摆了摆手,扶住一旁的柱子,咳了几声。
“我没想到兽神宗的兽传之术,竟然这般难以化解,桂达那小子,当时拼尽了全力,伤到了我的肺腑,这些日子过去,竟然还没有彻底恢复。”
闻言,三人互相对视,神色莫名。
“十一师弟,你现在处于什么层次了?以你的身躯,那桂达竟然能伤到你?”令吉不可思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