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是看着他长大的,于是每次总拿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接待。
大抵是因为他的频频光顾,后来顾晚也爱上了这里的菜肴。
只是后来俩人分了手,没了带她来这里的人,她就再不曾踏足过此处。
门口守着的仍是熟悉的那位老者,五年时光一闪而逝,岁月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穿着过去常穿的那身中山装,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笑意。
“二位还是老规矩吗?”
连泽安一僵,下意识地就瞧了瞧不远处的谢妙,而后微微点头。
“老规矩吧。”
他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二楼包厢,最南边的那间。”
老者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反应让他不由一阵懊恼,一边鄙薄着自己的贱骨头,一边又痛恨着身体经年累月后养成的习惯。
曾经他有多么爱她,在将一切坦白后的如今,他就有多么的厌恶她。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包厢里没有人,侍者早在上完所有菜肴后便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连泽安心情不好,没动几口就停了筷子,双手交合,放在膝上,好整以暇地坐着,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谢妙。
谢妙被他看着,顿时也没了食欲。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坐正了身体,问道:“不知道您今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一定要有事才找你?”
连泽安换了个姿势,沉沉笑道,“在你眼里,我就只值这种份量吗?”
“对,我还是那句话。”
谢妙说,“一纸合约产生的关系,没必要在结束后还要继续维持着。
这对你我二人并无任何好处。”
“哦?是吗?”
连泽安这次却没生气,他挑了挑眉,道,“就算是……我是来找你——”
“——告诉我还爱着你,你也仍旧无动于衷吗?”
他充满恶意地道。
这一次,眼前的人终于丢失了冷静。
连泽安清楚地看见了那瞬间收紧了的手,和因为紧紧攥着而变型的餐巾。
而这失态也仅仅只存在一瞬,不消片刻,她便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
“连先生,恕我直言,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她道,“就算您这么说,我也……”
“噢,你别在意。”
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开玩笑的。”
她的表情一下子便冷淡了下来。
“我听徐慧献说,你最近过的并不好。”
连泽安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电视台的编导那么苦,你身体受得了吗?还有你妹妹,最近身体如何了?”
“一切尚好,谢谢关心。”
谢妙无视了他言语中的挑衅,“家妹也很好。”
她顿了顿,又说:“靠本事吃饭,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是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