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当事人回答的林为言,继续自顾自地说问着,“予池哥不会刚好和叔叔是认识的?校友?那姐姐,大学是在哪里读的?”
林为言的猜测其实已经很接近真实的答案。
只是,“a大。”
盛吟镇定自若地回答着林为言,“我大学是在a市读的。”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几个字,直接又敲碎了林为言刚上脑的猜测。
他竟然记错了,不是g市,竟然是在a市。
林为言难以置信地挠了下头,没得到更多证实的他,后知后觉才想起现在是有人在偷拍。
也不知道到底对方是什么人。
盛吟已经转身离开,她的发顶上,是沈敛止打着的那把寡淡大黑伞。
两人没再说话,沈敛止整个人都在黑伞外,和盛吟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身后的林为言也没敢开口。
再坐沈敛止的车,这次的盛吟只是犹疑了几秒。
尤其是想到刚才沈敛止那几句话,不就是朋友的叔叔,她又哪会有那么放不下。
黑色的越野停在那,跟它的主人一样沉默。
绕过车头,经过副驾驶座,盛吟还是走到了车后排。
等她钻进了车里,车门关上,大黑伞才移开往前走去了驾驶座。
林为言还是坐在了盛吟旁边。
“去哪?”
沈敛止平静开口,不知道是在问谁。
盛吟抬眼,刚好在后视镜里,和沈敛止的目光碰个对接。
他的语气像是一直在冷水里浸着,寒薄讥嘲,“这里是南贝大道,离上次盛小姐的‘家’那里可是有些远,盛小姐是还想去那里么。”
沈敛止说的上次,是机场那天。
机场那天晚上,盛吟就是不想坐他车。
她随手指了一个路口,说了句她的家就在那。
现在的南贝大道,过去机场那条路的那个路口,车程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往上。
要在去这么没意义的地方上浪费彼此的时间,那倒是很没必要。
当时说的谎,总要在后面想着圆。
看着林为言,盛吟稍稍顿了一下。
后视镜里,沈敛止的目光一直没有挪开。
觑出盛吟一贯的谎话伎俩,沈敛止估计是等着看她圆谎,作壁上观。
刚才吃饭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鸩棘又长了出来,一看到沈敛止就想毒刺一下。
不就一个小时,盛吟的声音扎着刺,“对,还是回那里。
有些远,这段路的油费到时候还是麻烦为言转给沈先生你。”
响起的引擎声又熄了火。
林为言还没来得及跟沈敛止说转账的事情,沈敛止自己就在这一句话里知道了。
车内响起一声嗤笑,油门被踩下,车离开了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