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走吧。”
虞慕枝起身,燕陵尘望着他的背影。
虞慕枝穿着一袭如雪白衣,轻盈飘逸的面料衬得他多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腰带随意一扎,束出不盈一握的细腰。
燕陵尘抿了抿唇。
一黑一白,倒是说不出的相配。
虞慕枝在寒风里站了整整一天,冻得手冰脚凉,脸颊鼻头一片通红,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虞慕枝无言望天,奶奶个熊,他光顾着讲究好看,完全忘了御寒这一层。
燕陵尘倏地抓过他的双手,笼在袖中。
“这样好一些了吗?”
他是习武之人,有内力加持,双手体温依旧,虞慕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奋力挣扎:“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成什么样子?”
“摄政王放心,没人关注我们的。”
虞慕枝拗不过,又怕引起注意,只能做贼一般跟燕陵尘挨在一块,低声命令:“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燕陵尘勾起唇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皇帝领着一干人从清晨等到黄昏,北朝使者终于姗姗来迟。
浩浩荡荡的车队蔚为壮观,为首的使者衣着华贵,气势不凡。
虞慕枝注意到,站在正使身边的副使蜂腰猿背,玄衣飞扬,周身气场比正使更加强大,让人忍不住想一窥他的容颜。
只是,他的面上扣着一只银白色的面具,只露出线条俊朗的下颌。
丞相露出不满的表情:“既然是觐见,为何还带着面具,未免不敬。”
正使致歉道:“陛下恕罪,副使面容有损,恐惊扰陛下圣驾,我朝皇帝有言,早就听闻东唐乃富庶之地,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皆为心胸宽广之人,定然不会计较区区小事。”
一溜马屁正好拍到皇帝心窝上,正使如此恭敬,皇帝也不好再苛责,便免了副使的不敬之罪,一行人前往宴会场所。
和副使擦肩而过时时,面具后那双阴沉晦暗的黑眸,冷冷刮过虞慕枝的面颊。
虞慕枝当时便愣在原地。
刚才那人的眼神过于奇怪,燕陵尘见他发怔,问道:“摄政王,您不舒服吗?”
虞慕枝摇了摇头:“没事。”
酒宴盛大奢靡,舞姬雅乐与佳肴配上醇香的美酒,将宴会的气氛烘托到高潮。
正使巧舌如簧,对答间既长了皇帝的面子,又不丢自家皇帝的脸,虞慕枝看得瞠目结舌,世上还有这种人才,难怪能够担当两国和谈的重要职务。
至于那位副使,从头到尾都惜字如金,只在皇帝赏赐时开过口,其余时间都坐在座位上喝闷酒。
酒过三巡,副使忽然起身,走到虞慕枝面前:“早就听闻摄政王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