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晓父亲之意,方仁舒惑色一去,垂眸,袅然几许颓丧。
“孤。”
方彻行峻言厉。
“我再问你,今时大王,以何自称?”
方仁舒低语答话,底气全无。
“我。”
方彻勃然大怒。
“你负责伺候大王起居,安敢疏忽礼数,胡乱教授?岂非妄图,与大王平起平坐?!”
方仁舒慌忙解释。
“孩儿只是不忍劳累大王,想着,让他徐徐习之。”
“父亲请明察,平日敬主,孩儿无有半分越矩。”
认错态度,做法理由,尚可,方彻息怒。
“跪着思过。”
方仁舒应声。
“孩儿遵命。”
方府家务事,颜瑜原不该管。
但方伯母产育,正在坐月,他实在于心不忍,遂即写下几个字,敲敲桌子,引众人注目。
“让她平身落座。”
确认大王指令,方彻顺从照做。
“微臣遵旨。”
“舒儿,回座。”
方仁舒稽首。
“是,谢大王,谢父亲。”
颜瑜笔下生辉。
“我只能自称‘孤’,不能自称‘我’吗?”
方彻浅笑慈和,为他解答疑问。
“回禀大王,非也。”
“我朝,尊卑有别,律令、礼制皆有明确规定,任何人不得违犯。”
“孤,乃是帝王专属自称,象征威严神圣,不容冒犯亵渎。”
“谦向一家长辈、平辈以及地位相当之人,大王当然可以自称‘我’,但面对家中小辈、位卑之人,理当自称‘孤’,以示帝王威仪。”
颜瑜剖析。
“理当自称孤,也就是说,可以不自称孤,同理,可以自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