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词,好难听。”
“我都说了,这叫做成全。”
“今日,既然把话说开,我不妨告诉夫人一件事。”
“以前,那些接近我的女子,我明说拒绝,其实尽数玩谑。我知晓,你悄悄对付她们,之所以放任你,非我坦荡之故,而是玩够玩腻,正巧夫人愿意收拾垃圾,我理当领情。”
“她们嘲你,只会吃醋,百无一用,留不住自家丈夫的心。茶余饭后,漫谈解闷,她们一传十,十传百,夫人早成一桩笑话。”
意想他人讥笑之景,冷蔓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你故意折我尊严,你欺人太甚!”
许明骞漠视她的悲苦,丝毫不为所动。
“求见皇上、上请准许我求爱薇儿那一日,乐师不忧反喜,触怒龙颜,也是我幕后主使,既能如愿迎娶心爱女子,亦能一步步毁你尊严,让你受天下嗤笑。”
冷蔓心境,凄怆苍凉。
“什么?是你……”
“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许明骞衔雪蓄霜,似有刻骨之恨。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为了朝局大义,为了掌权铜事台,我藏锋敛锐,含屈忍垢,讨好你二十余年。”
“夫人只知享受乐趣,不知我自尊尽失之感。”
“我是一个男子,自当气宇轩昂,今却仰人鼻息,看你脸色过日子,夫人以为我孜孜不倦,乐在其中么?”
冷蔓疑惑费解,孽火千丈。
“你我二人,一向互相尊重,我何时让你含屈忍垢?”
“老爷自己卑微,怪到我头上,使尽阴狠手段,欺负无辜之人,行径何其可憎!”
许明骞泠然。
“你无故伤人,我理应把你押送尹司台,但念在薇儿求情,放你一马。”
“争吵无益,你走吧。”
许颖媛上前劝阻。
“母亲莫要误解,父亲这些话,肯定都是气话。”
“气头上,不适合解决问题,我们容后再说。”
“请母亲回居,孩儿陪你,好不好?”
好说歹说,把母亲劝回朱弦居,她歇一口气,落于侧座。
冷蔓沉浸悲痛,不能自拔。
“以往相处,老爷敬我如亲友,从不恶语中伤。”
“即便忠心皇上,志向不移,他也坚持公道,直言,是皇上负我。”
“他不懈安慰我,字字珠玑,句句暖心。我完全听不出,那些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