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判断很准,起源于当初给吐蕃用的离间计,恰好赞普病重,这便是天赐良机。”李治眨眨眼睛,喜悦怎么都压不住,“吐蕃人若是要大举入侵,就不会是五千轻骑,所以这是想让赞普不敢动手……必然是禄东赞那个奸贼,干得好!哈哈哈哈!”
李治放声大笑。
那个小子……果真是老夫的好孙婿呐!
梁建方此刻只恨儿子生的闺女太小了些,他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说道:“陛下,此战一胜,禄东赞怕是要焦头烂额了,若是赞普不死,此后吐蕃就会内乱不休,大唐可趁势清剿突厥人,一旦腾出手来,再收拾吐蕃。”
李治点点头,眼眸含笑,那股子喜意散发出来,竟然看着神采飞扬,不复前面的稳重模样,“此次挫败了吐蕃的突袭,不管赞普在或是不在,吐蕃都要沉寂些时日,如此,对大唐便是难得的时机……”
他眸色坚定,“突厥依旧不稳,还有高丽……”
这些都是大唐的心腹之患,加上吐蕃就是三个。
“朕会一一击破这些心腹之患!”
李治的态度很坚定,群臣纷纷赞美。
“此战,贾平安立功。”李治突然笑了笑,很是古怪。
要赏赐那个扫把星?
褚遂良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的谋划?”
李治点头,“朕怎么会不记得?当初贾平安说利用赞普孙儿年幼之事,令人离间禄东赞和赞普,当时朕还以为这只是聊胜于无的举动,谁知道那赞普竟然重病……”
一种古怪的情绪笼罩着大殿。
褚遂良叹道:“陛下,那贾平安谋划赞普,赞普随即病重,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扫把星啊!”
李治先前就想到了这个,但此刻却正色道:“此事不可妄言。”
褚遂良还想说话,梁建方却插嘴道,“小贾克了谁?”
“父母亲人。”褚遂良早就整理过贾平安的消息,“包括乡学的先生,连邻居都跑了。”
“那只是一面之词!”梁建方把老流氓的嘴脸亮了出来,“你可看到他克死那些人了?”
这个老家伙,不要脸!
褚遂良淡淡的道:“扫把星克人,无形无色,不可察觉。”
他觉得这个驳斥的力度很大。
可……作为军方著名的老流氓,梁建方在独当一面上差点意思,但在耍流氓上……堪称是无敌手。
他斜睨着褚遂良,那胡须还一颤一颤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不屑!
“既然无形无色,你从何而知?”梁建方真心看不起老褚,觉得这个老货只知道捧国舅的臭脚,自己没啥建树,纯属混饭吃。
褚遂良觉得这是胡搅蛮缠,“他的亲人都被克死了,此次赞普病重,更是明证。”
梁建方死死的盯着他,突然叹息一声,“某怎么觉着你在为赞普鸣不平呢?顺带觉着赞普重病是大唐亏欠了他……”
“老夫未曾这般说过,你这是胡搅蛮缠。”
呵呵!
梁建方淡淡的道:“那你来说说……吐蕃突袭失败,贾平安的离间谋划成功,这些都削弱了吐蕃,有利于大唐,可你为何对贾平安耿耿于怀?莫不是你觉着他让吐蕃损失惨重不妥?你心疼了?若是心疼……陛下!”
梁建方拱手,“赞普病重,禄东赞狼子野心,有人忧心忡忡,臣以为,当让这等人出使吐蕃,带去陛下对赞普的深情厚谊,让他和赞普共同对付禄东赞……”
“老贼!”褚遂良遇到这等老流氓,完全不是对手。
李治心中舒坦,越发的觉得梁建方眉清目秀……不,是战斗力超强。
而程知节……
老程在边上装菩萨。
从李治登基以来,他就是这个状态。
从元日开始,李治就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此刻见褚遂良面色涨红,却一言不发,心中不禁大快。
老东西,你也有今日!
他微笑道:“贾平安有功,等他回来之后,朕自会嘉奖。诸卿也辛苦了,回头每人带十头肥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