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遥,难怪会让雪瞳给出模糊的映照,实在太远太远。
哪怕接下来的一个半月片刻不停的全力遁行,或许都无法跑出这片黑水水域。
且是,触目惊心。
雪瞳映照下,空气气流的波动为何如此强烈,全因这广袤无边的黑水朝着远处的某处齐齐汇聚所致。
当它们聚拢于一的一霎,难以想象的磅礴与宏大,那处的重压和拉扯之力会是如何之大。
王路很想扭头就走转身而去,可他知道,一旦这样做了,道心将失。
以往的太渊秘境哪里来的黑水一说,这一次为何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异。
是进入之人多到了前所未有之多的原因?
他不愿去多想,多想无益,因为答案就已经清晰无误的摆在了他的眼前。
王路思索片刻,再次启程。
又十个时辰,他回到了起点。
也不知他人是如何过得这片诡异而可怕的水域的。
如果最后真到了雪瞳映照下的那里,让他遇到了几人或十几人,才真是令他不可思议,同时,更多的是某种说不出的东西。
当然,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如果按照当前这片不知多大黑水水域的险恶,他的想象是很难成立与实现的。
走。
王路眼露坚定,朝着莫测的黑暗与凶险,步步向前。
每前进一丝,压力无形中增大一缕。
顶着重压走出十里,浓黑水面宛如镜面,一平如洗。
再出二十里,水面纹丝不动,可黑水从水面涓涓细流,化为一股激流,正奔腾不息汩汩向前,生生不息。
与水面的无动于衷形成强烈反差的,空气的波动和流速愈发强烈,天地间强风阵阵,“呜呜呜”的嚎叫着,很是渗人。
与此同时,那股微弱的气机在这水域好似更加浓郁了一分,它们就像被揉碎了的铺天盖地的萤火虫,夹杂在漫天的气流中疯窜乱跳,像是在时时寻觅着怎样的良机。
王路紧守己身,力量一起,一片黑光加身,将他守御得泼水不进。
这气机定不能叫它入身分毫。
再行五里,王路眼皮狂跳,眼珠凝聚,心下更是凶狠剧震。
一是水面不再平静,有了细波浅浅。
看来,前面的水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连这浓稠黑水都被一拉而去,愈发当心、战战兢兢的时候来了。
二是一株两片叶子透着纯黄凝重而剔透茎干洁白如雪纤尘不染一尺三寸三厘三毫的兰花如同一位绝世佳人般破水而出,傲然而优雅的盛开。
一股清凉如碧的香气萦绕它的方圆一百丈。
为何是一百丈,因为雪瞳触及的就只有一百丈。
他也以龟速缓慢前行,百丈开外,这香味不在,一入百丈,毫无征兆的,它迎面而来。
姑且叫你雪兰吧。
在这浓黑如墨的天地,雪兰如一盏明灯,发出一圈雪亮的光芒,只是这光芒被无尽的黑囚禁在了五十丈之内。
两块扇团大罕有的月光石也才五十丈,这株仙子般的雪兰就能释放出五十丈之光,只能说明它那不可估量的价值。
而且,它的五十丈是在此等奇大重压与黑暗下的五十丈,月光石和它比起来天差地远。
或许,把月光石和它比较,根本就是对它的侮辱。
还有,黑水粘稠与浓密超乎想象,它的拉扯之力是何等地巨大,雪兰却如定海神针般屹立不倒。
仅此一点,就太不简单,以超群绝伦来形容都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