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长房只剩下云昭昭,他对云定渊充满愧疚,幸好云肆还活着,他的愧疚稍微减轻许多。
但是,云霁无血脉留下,是他心头的刺。
“云定川,那孩子在哪了?朕要见见他。”皇上眼圈通红。
云家人中,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云霁,想当年,他是想弃戎从文,换一种活法。
武将世家,他最为信任云家,是他看到云霁心思缜密,擅长排兵布阵。
他便半劝告却胁迫云霁,随父从军,前往西南。稳定边疆。
云定川难掩激动,湿了眼眶,声音颤抖道:“皇上,您见过他。”
“朕见过他?”皇上很诧异。
众大臣更是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盘算,谁家收留过孩子,这么有眼光。
周老将军忍不住,索性直接告知:“皇上,那孩子就是阿玖,小皇孙的伴读。”
“阿玖?他不是云肆收养的孩子?”
一想到阿玖之前的事,皇上突然看向祁煜,四目相对中,他嗅到一股算计的气息。
云定川摇摇头:“当年,是侄媳妇将孩子交给云肆,派人送走他们,而她带护卫,前去支援,最后战死。”
祁煜淡淡开口:“云肆认为云家军与东蚩之战,事有可疑,想要暗中查看,却被醉心盟神女用蛊虫控制,推下山崖。”
“你早就知道?”皇上看着他说。
“是初五那日,收到云肆的来信,或许是故地重游,刺激之下,他想起一些事情。”祁煜谎言说得无比自然。
他看着周老将军说:“正好那日,周老将军除夕宴看见阿玖,察觉他像极了云霁幼时,便心生怀疑。”
“慎重起见,臣弟便查验了一下,他的血液能够与昭昭相融。”
严宽神色冷静,眉头一挑:“那也无法证明裴玖是云霁的孩子,只能说明他有云家长房血脉。”
大家纷纷点头,毕竟,云昭昭为他姑姑,血液相融不奇怪。若是他的父亲与她有血缘,都可相融。
周老将军眼里含泪,掷地有声:“他就是阿霁的孩子。他自小带着的玉牌里,藏着云霁夫人的亲笔信。”
微微停顿,他拔高声音,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还有云霁留下的,对抗东蚩的边疆布阵图。”
当年东蚩来势汹汹,精准打击,云家军的布阵连连被破。
云霁重新调整,排兵布阵,并新阵法反败为胜,困在敌人,撑到救援,大败东蚩。
当年,布阵图唯有他知晓,他战死沙场,布阵图失传了。
后来云家军多次想要复原,甚至连东蚩都在研究,均未破解。
祁煜从怀里拿出玉牌,轻轻扭动,玉牌一分为二,里面是一张纸条和布阵图。
阿难接过纸条和布阵图,呈给皇上看。
皇上摩挲着发黄的字,红了眼眶:“是阿霁的字,是他的图。裴玖就是阿霁的孩子。”
“皇上,臣有事要禀报。”
云定川以大礼叩首后,神情郑重:“当年,你曾与父亲和长兄说过,云家爵位由云霁承袭。”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在众目睽睽下,他昂首挺胸,一字一句道。
“云霁虽然战死,但是他的亲生儿子阿玖在世,护国公之位理应是他的。”
“臣自请摆出护国公之位,还给长房阿玖,以慰兄长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