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必有蹊跷。
云昭昭沉思片刻,唤霜刃上前,低声吩咐她,让她去查宝珠说的事,那些与坠儿接触的丫鬟。
或真或假,查一查再做分辨。在这个时候,坠儿不会平白无故接触人,背后定是在筹谋什么。
霜刃将云昭昭送回到宴席后,她悄悄离开,寻了一个王府的宫人细作,去接触那些丫鬟,进一步打探情况。
正好随伺的丫鬟都在廊下候着,宫人提着一盒糕点,分给她们品尝,垫垫肚子。
阳光正好,大家凑在一起,吃着糕点,低声说说笑笑,很快她与那几个丫鬟打成一片,偷偷带她们去别处。
曲水流觞宴,菜品以春季食物为食材,精致鲜美,配的是皇后珍藏的女儿香,香甜不醉人。
宴席上,云昭昭闲聊时,时不时留意苏贵人和言贵妃,两个人相安无事,像是从未发生过争执。
大家觥筹交错时,互相敬酒。只是苏贵人全程苏家神情淡淡的,一点都不热络。
而言贵妃娘家今日未被邀请,亲人热聊时,两个人干坐着。
其他人闲聊时,皇后与云昭昭闲话家常,她提到云玖,眼里透露着赞叹,祁瑶也从旁附和,小小年纪格外沉稳。
云昭昭安静聆听,突然侧首,正好看见鹿妃拉着苏贵人,邀请言贵妃举杯相碰,她眼里带笑,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一刻钟后,苏贵人便主动与言贵妃示好,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的什么,不过,很快两个人握手言欢。
几杯酒过后,苏贵人的脸色殷红,目光迷离,竟然有些醉了。醉酒后的她,乖巧跟在鹿妃,安静坐着,神情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
鹿妃低声与言贵妃说了几句,便亲自扶着苏贵人,两人走到偏院,去了西南边,那个僻静的凉亭,坐着吹风醒酒。
那凉亭位置偏僻,极少有人去。适逢今日长春宫举办宴会,整个偏院都无人,苏贵人放松戒备后,泪如雨下。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宴席快要结束时,两个人才从外面回来,鹿妃一脸慈爱,笑容温和,倒是苏贵人眼有些红肿。
皇后关心问了几句苏贵人,见她无事,又简单寒暄几句,便散席了,安排人送女眷出宫。
祁煜亲自来长春宫,接她出宫回府,霜刃并未跟着,她留在宫里暗查,他们先行离开。
回府的马车上,云昭昭坐在祁煜怀里,将今日宫宴发生的事,详细讲给他听。
她抬眸望着他,神情疑惑:“夫君,坠儿趁机接触严宽的夫人,醉心盟此举是何用意呢?”
“如此说来,太子在荥阳清理郑家之事,确实伤到醉心盟。他们这是想要利用咱们之手,清理内奸。”
祁煜眉毛一挑,唇边冷笑:“看来,醉心盟要有大动作了。”
这几年,朝廷对醉心盟逐步摸清,早有防备。而这次后院清理,各府用人格外慎重,醉心盟再安插新的细作,艰难又风险太大。
如今,醉心盟在京中的主要骨干,除了后宫埋下的线,位置最高的就是严宽了,更别说严宽如今门生众多,人脉极广。
醉心盟对他虽然有些怀疑和防备,但是,他们也不无法轻易割舍,查清他的真实立场,到底是敌是友,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