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私心的赞同,不过是东蚩的这份礼物,贵重又切入民心,一举堵死大祁所有拒绝的理由。
若是大祁只是以未过明路的婚约,就拒绝和亲,怕是要背上不愿和谈之污名,失了民心。
想当年,前朝一位公主,自小有婚约在身,与未婚夫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成年后,定下婚期,帝后亲自操持,准备风光大嫁。
不曾想,还有几日就要成亲时,也是因为和谈,她含泪舍弃,担起公主之责,远嫁他国,为国家与百姓争取休养生息。
“本宫不同意。”鹿妃娘娘拿下苏贵人的手,起身走过来。
“呵呵,遣妾一人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堂堂大祁,众多儿郎,难道非要将安邦定国之责,强压在一位女子身上吗?”
她环视一周,一脸讽刺:“各位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失风骨。有这等力气,不如边疆出力,何苦为难一少女?”
王御史突然起身,反问道:“鹿妃娘娘,您在宫闱之中,可知一旦有战争,必有死伤。”
他皱眉,痛心疾首道:“更遑论劳民伤财,于国,与百姓无益。”
“王大人所言甚至,若是公主一已之身能做成的事,又何须要大费周章呢?”苏御史眼带不赞同。
人群里,不知道谁低声道:“好像前朝曾有先例,公主放弃未婚夫,远嫁他国,守护国家与百姓。”
”应该是当年西夏国主动联姻,听闻长公主还有三日就成亲,却主动忍痛割舍,为国和亲。”
云昭昭冷冷一笑:“当年公主和亲,是因为国库空虚,且无将可再用,与如今的大祁可不一样。”
“王妃这话说到关键之处。”鹿妃娘娘怒视两位御史,开口就是讽刺,“两位大人如此不遗余地,要促成婚事,可是收了东蚩之礼吗?”
“鹿妃娘娘,请慎言,污蔑朝廷铭冠,是大罪。”苏御史说。
“是啊,娘娘,按理臣是能够弹劾您的。”王御史道。
鹿妃白了他们一眼说:“心虚与无理之人,才会恼羞成怒,妄想以权压人。”
“六王子,你的那些话,本宫是一个字也不行,东蚩国的好心,本宫心存怀疑。”
“各位,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东蚩国此番行事,必有蹊跷,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她拉着祁瑶的手,对着众人道:“”阿瑶是宫里唯一的公主,若是国难之前,她自然会毫不犹豫担当,莫说和亲,死亦无惧。”
停顿片刻,她才朗声道:“各位,擦亮眼睛,醒醒神。如今的大祁,足以保护百姓,根本无需牺牲阿瑶。”
“大家不要被东蚩国画的大饼,牵着鼻子走,迷了心智。”
鹿妃从历朝历代的典故,到如今大祁的局势,从军事布置,到突发处理,娓娓道来,却针针见血。
那些都是各位大臣知晓之事,却被一时的利益诱惑,忘记了大祁本来的实力。
她强烈反对,态度坚决,语气犀利,像是母鸡护小鸡一般,态度鲜明拒绝,保护祁瑶。
帝后感激望着她,在她严厉的陈述里,大家纷纷醒过神来,纷纷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