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折腾也白折腾,整整三天三夜,愣是没有找到一点儿有用的线索,只好打道回府了。
临走的时候,顺便把蔡疙瘩也放了。
看着蔡疙瘩病怏怏地走出车库大门,出了村委大院,尤一手不解地问派出所长:“新的坏人没抓到,咋又把已经到手的坏蛋给放了呢?”
高所长朝着尤一手摆摆手,冷冷地说:“堂堂一个大村长,连这个都不懂?你想啊,坏人在外头,继续关着他还有用吗?”
“可谁敢肯定那一系列案子,就不是蔡疙瘩干的呢?”尤一手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话说得还算软和。
“村长老兄,你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的不开窍?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我,你把他关起来了,外头的坏人仍在作案,这与他有啥关系呢?你再瞅瞅他那个熊样子吧,就算是给他一个女人,能成事吗?再说了,这本来关得就不妥,属于非法拘禁,上面要是追究起来,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高所长说完,一脚油门,警车扬尘而起。
尤一手支楞着脖子,冲着车屁股骂道:“狗屁!一群笨蛋,全他妈都是吃干饭的!”
骂完,见支书吴有贵站在一旁傻笑,脸上一阵不自然,说,“你说说这帮子警察,平日里来村里,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怎么一干正事就死过去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一大堆,一个都破不了,你说这算是啥呀?”
站在一旁的吴有贵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拧着眉,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就没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蹊跷!确实是蹊跷,连警察都弄不明白,还不蹊跷。”说完,尤一手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吴有贵跟了进来,说:“郑月娥值班的时候为什么就把灯给拉灭了?明明是值班,咋就睡着了呢?”
“操,这还要问了?她一个女人家,白天干活累得半死不活的,晚上还要值班,不困才怪呢。”
“可门是锁上的,坏人是怎么打开的呢?”
尤一手白他一眼,嚷道:“吴有贵,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咋了?”
“那人本事大着呢,你如果有了那个本事,怕是也用不着上蹿下跳地抢着当支部书记了。”尤一手直愣愣地说。
吴有贵被噎得够呛,不再搭腔,扭头走了。
尤一手坐下来,一连抽了半包烟,然后就拿起手机,拨通了治保主任孙振山的电话,让他火速到村委来一趟。
正在浇麦子的孙振山立马熄火,一溜烟地赶了过来,进屋就抖着一身泥水埋怨道:“好不容易挨着一台机器,你又不让浇个消停,有啥急事吗?”
尤一手黑着脸,大声喝问道:“孙振山,你还知道自己是啥身份不?”
“知道啊,治保主任呗。”
“知道是吧?那我问问你,是你家那几颗麦子重要?还是村里的治安重要啊?”
孙振山苦着脸说:“村长啊,麦子都快绝产了,一家老小吃啥?再说了,连警察都撤了,咱自己还有啥办法呢?”
“哦,孙振山,依你的意思是反正咱也没办法,就只好让全村的女人等着遭殃,等着让人糟蹋了?”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倒也是,你家老婆倒好了,天天有个专职的治保主任搂着抱着,可真是安全到家了!”尤一手脸色绛紫,火气大了起来。
孙振山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我晚上不是也时常出来巡逻嘛,可我一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呀!”
“好了……好了……就别提你那巡逻的事了,你他妈也就是在家门口望望罢了!”说到这儿,尤一手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接着说,“快去浇你的麦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