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教堂的时候,肖俊炎一眼便看见了跟在队伍后面的韩悦;倒不是因为她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也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是因为说不清楚的原因,肖俊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便看中了她。
“那个男孩我见过,只是可能没法帮你找到了。”肖俊炎故作遗憾的摇摇头:“要知道,警署已经没有人在工作了;凭我一个人,是查不出什么的。”
“韩悦,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韩悦并不想告诉肖俊炎事实,她怕父亲非法行医的事情被他知道;不过仔细想了想,这已经是完全不需要纠结的问题了;这样想着,韩悦如实说:
“这是我爸爸早些年经营的诊所,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应该是死了,一开始就死了。”韩悦说着,又忍不住轻轻哭出了声。
“韩悦。”肖俊炎坐起身,帮她擦去眼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想想,你的命其实非常好;至少你活过了这么多可怕的日子。”
诊所的宁静被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
“是风太大了,把什么东西刮到地上了吗?”韩悦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离开肖俊炎的理由;她起身离开病床,走进了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治疗室。
治疗室里的药水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那里,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因窗外的冷风而破碎的玻璃瓶。只是地上多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相片?”韩悦看着被摔在地上的已经裱框的照片,走上前去将它捡了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的头上系着白色的蝴蝶结。不过少女看起来似乎并不快乐,她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照片之外的韩悦,好像要对她说些什么。
好好的照片,就这么摔破了角,真是有些可惜了……不过韩悦对此也并不在意这女人是谁,兴许是父亲年轻时候暗恋的人也说不定?韩悦并不要求爸爸不准有这种对过去的念想。
肖俊炎不知何时站在了韩悦的身后,他探头看了看韩悦手中的照片,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们是朋友?”“嗯?肖先生!”韩悦被肖俊炎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肖先生莫非遇见过这女孩?”
“见过!确实是见过!不过只见过一次,就在前几天。”“啪嗒——”韩悦手里的照片掉落在了地上,韩悦惊恐的张着嘴巴:肖俊炎前几天才见过这女孩一面,说明她和父亲没什么关系;那么她这照片是怎么跑到诊所来的?
再看那照片时,蝴蝶结似乎歪了些;女孩焦虑的神色也似乎更重了些。
屋里,梁芹空洞的眼神望着常雪。她呆呆地说了句:“我们好像见过面,你好眼熟呀。”
她失忆了?还是被折腾傻了?莫非是自己玩大了?常雪遗憾的耸耸肩。
再仔细看看,她的额角,一道鲜红的伤口很不相称的贴在上面,伤口还在往外溢着血。
“笃笃笃——”持续的敲门声惊醒了韩悦;她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去打开了诊所虚掩着的门。
“买药!”
这应该便是游戏的大漩涡了:你的生死由别人操控,如果一个操纵者的走狗,或者一个秩序产物悄无声息地从一个地方潜入这里,举起你的照片,掷地有声的摔碎它,将它残忍的碾碎——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只能束手无策的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因此,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你能躲过死亡吗?你不能!亦或者,你的像,属于你的映射秩序的产物突然冲到你的面前要杀了你,你会下狠手杀了对方吗?
这和自杀本没有区别。
人总是会对克隆产物心生怜悯。
你的生死脱离了你的操控;你的思想必须违背你的真情。
你随时可能会死,也可能随时错杀一个同伴。你有可能被自己杀死,也有可能自杀,还有可能被别人杀死,更有可能杀死别人。
——《常雪的日记》
“常雪,我会不会随时死掉,离开你啊?”这是常雪听到的梁芹沉睡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