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
韵仪痛苦地哀嚎,她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可她还是不愿意见我!我们可能再也遇不到了,师父无数次让我看好她,可我连她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悲催言语间,韵仪忽然瞟到了雨中人群的最左端,黎润泽站在那里,撑着纯黄色的油纸伞,面如白蜡,却很平淡。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她问黎润泽,“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
黎润泽的神情无甚变化,他悠悠地走到韵仪面前,黑色的靴子再次染上了污泥。
“她的腰,不怕痒。”
“是嘛?”韵仪自嘲,末了她回过神来,问:“你觉得她在哪儿?”
“姑臧城。”黎润泽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此时她最盼望的地方,应当是姑臧城。”
“好,我们就去姑臧城。”韵仪的斗志重新燃烧了起来,天地间的雨下得更猛烈了。
姑臧城内。
一个小小的农家院里,一群鸡被隔在栅栏里啄蚯蚓,几颗小白菜长得青翠欲滴,主人在院内的两颗香樟树之间拉了根绳子,绳子上晒衣服,绳子下是装着药草的蒲篮。
屋后辟了一个小池塘,里面是灰鸭与白鹅,池塘与村子里的小河相连,活水啷啷,做饭取水和洗衣服,都很方便。
姑臧城外。
鹿溪:“禀圣驾,还是不行,整个姑臧城都被施了屏障,我们无法靠近。”
韵仪:“这个屏障只针对圣女吗?”
鹿溪:“不是,我们让牧歌和淮左试过了,也无法越过。”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韵仪自问自答,“难道她真得不想见我吗?”
“让我试试吧。”黎润泽说,“圣女的灵术,好像对我没有用。”
“什么意思?”韵仪的疑惑还没被完全宣之于口,就见黎润泽轻松地跨过了交界线,直接走出了三丈地。
“那。。。。。。好吧。”韵仪无话可说,也没有时间追究,因为就在刚刚,星垂向她递来了消息。
“万俟千乘身边潜伏的邪教头领找到了,军机处和法随司的人不知道您换了位置,欲报告却无门,正在向您讨说法。”
韵仪嗤笑一声。
“真是难为他们了,连我在哪里都要管。”
她朝四周一打量,命令道:“你们十八个,全部呆在原地不动!她要是还愿意出来,却见你们当中的谁少了根头发,怕是又要跟我吵,事到如今我们只有等!我得等,你们也得等!皇嫂,你看着他们,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