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打草惊蛇。
"
叶阳突然轻笑,抓起把霉粮撒进试验田。
荧光粟苗触到霉斑的刹那,竟疯狂地抽穗结籽,转眼间就将霉菌吞噬殆尽。
次日清晨,全蓟城的麻雀都在传唱新童谣。
卖饴糖的老翁用木槌敲着陶罐:"
跛足将军运红土,粮仓老鼠偷陈粟——"
蹲在墙根啃饼的流民突然接道:"
不如太子撒星种,来年家家炊烟足!
"
姬贵族的青铜车驾就是在此时撞翻了刘老农的独轮车。
老农怀里跌出的新粟种滚到车辙印里,遇着赤铁矿粉竟迸出火星。
围观的人群还没看清,车帘里突然飞出个沉甸甸的锦袋。
"
拿着治腿去!
"
姬贵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老农颤抖着解开锦袋,二十枚刀币中有五枚带着新鲜的凿痕——正是三日前官仓失窃的那批赈灾钱。
叶阳站在茶楼二层轻笑出声,指间转着的玉璋碎片突然停住。
楼下几个戴斗笠的粮商正急匆匆往城西去,他们捆麻袋的草绳打着罕见的渔人结,绳头还沾着辽东河滩特有的荧光水藻。
"
该收网了。
"
他弹指震碎玉璋,飞溅的碎片在案几上拼出燕山地形图。
吴士兵铠甲上的青苔不知何时已蔓延成墨绿色,在烛光下泛着冷泉的寒芒。
当夜暴雨倾盆时,二十轻骑的马蹄都裹着星纹蚕布。
叶阳抚过林婉系在他腕间的蚕丝帕,丝帕上的北斗七星突然指向西南。
他们追着荧光水藻的痕迹闯进山谷时,正撞见七辆粮车在往地窖搬运陈粟,车辕上姬家的玄鸟纹正在雷光中明明灭灭。
"
这些粟种怕是比周小吏量器里的还少三成。
"
叶阳用剑尖挑起个破麻袋,霉变的粟粒里突然钻出发光的根须,"
不如让它们晒晒月光?"
暴怒的姬贵族挥剑砍来时,吴士兵的青铜戈恰好挑飞他的玉冠。
散落的发髻间赫然缠着辽东特产的荧光水藻,跟他三天前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