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洗完澡躺下,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虽然两人还未有夫妻之实,但这几天同床共枕,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和温度,不知不觉间竟已形成习惯。
现在那人不在,她不止觉得床上空落落的,更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
辗转到不知几点时,困意来袭,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医院里,陆君尧回去后就跟同事们开会,确定伤者的手术方案。
后来手术时,他也换了无菌服进入手术间,不过同事们知道他背上有伤,没让他主刀。
手术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
其实医院就有他的休息室,放着以往,这个时间他肯定直接在医院睡了。
但现在不行,他不放心家里独守空房的小娇妻。
“陆教授,天都快亮了,你还回去?”
跟他一起换衣服的同事,见他要走,好奇问道。
“嗯,家里有人等着,不放心。”
陆君尧笑了笑,拿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结果没有。
他皱眉浅笑。
还以为那小女人会睡不着,给他发信息呢。
同事们目送着陆君尧离去的背影,惊讶地道:“陆教授变了,都不敢认。”
“嘿,你才知道?听说前几天陆教授在急诊缝针,拽着他老婆的手不肯放,说那是他的麻醉剂。”
“不会吧……陆教授这么黏他老婆啊?”
“新婚燕尔嘛,何况陆教授单身多年,你懂的……”
————
陆君尧推开家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他在外面的卫生间简单洗漱后,轻悄悄地回房。
结果门刚打开一条缝,黑暗里传来声音:“你回来了?”
陆君尧一怔,开门的动作加快,“你还没睡?”
“睡着又醒了。”
顾倾城迷迷糊糊地回答,看着男人的身影走到床边,撑着起身,“你上手术台了?”
陆君尧掀开薄被上床,低声回答:“没有,我参与会诊后,等到手术结束才离开。”
“病人手术怎样?”
“手术成功,但伤势太重,还在危险期。”
顾倾城没再回应这话,只是爬起身,开灯。
“做什么?”
她招招手,吩咐小孩的架势,“你转过来我看看。”
“……”
陆君尧明白她要看什么,无奈地笑,但还是脱掉睡衣,把背转过去。
他左侧肩胛骨处,那条足有十厘米的伤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只是那条深色突出的血痂盘踞在他阳刚健美的肌理间,显得那么突兀扎眼,还是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