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长得好看!这院子里人听说我曾经见过一次许家小公子,还羡慕我呢!”忍冬曾经陪着自家姑娘在西湖游玩,那次见到许临海,看他态度诚恳地与彦雅说话,她是个单纯的姑娘,到对许临海没那么多厌恶。
谭茵恨恨道:“你啊!别被这副臭皮囊给蒙蔽了,彦雅被他害得还不够?今天过来还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想起许临海屡次推托逼高家主动悔婚,想起碧烟阁里他默许纵容众人嘲笑讥讽彦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起他与那芸仙你侬我侬两情脉脉,再想到彦雅这一年来听到的流言蜚语,日渐消瘦的身躯,见到众人强颜欢笑的面容,日渐沉郁的性子,想到彦雅再议亲时的艰难,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出尔反尔,朝三暮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以为是个香饽饽,谁都想要啃他一口,不稀罕,谁爱要谁要去。”
忍冬看到自家姑娘气呼呼的样子,轻笑道:“好啦,姑娘,你不要生气,可不是每个男子都像李家公子那样,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不过说起来,表姑娘这婚事也真是一波三折。”
谭茵嗔怒道:“你这丫头,竟然取笑我!”
“我哪敢啊!”
这时,谭夫人进来,她一大早就去了卢夫人房中。一进院子就看到女儿坐在屋前台阶上,放下脸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惫懒,赶快换身衣服去,你大表哥让你们几个在屏风后也看看,你去和彦雅彦敏都说一声。”
忍冬对着谭茵做了个鬼脸,看吧!不是我说你,夫人也这样说。
谭茵悻悻然起身进屋换衣裳,又去找彦敏,后两人一起去到彦雅屋中。
两人把大公子意思说了一遍,彦雅自然是不想去,但也知道堂兄意图,无非是再听听许家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不忍拂了哥哥一片好意。
谭茵和彦敏两人却是不忍彦雅好不容易好了的伤疤再被揭开,谭茵道:“二姐姐如果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和大表哥说。”
彦敏也道:“还要再听听他们说什么!说他们是如何厚颜无耻逼我们高家退婚,让个姑娘家被全城百姓茶余饭后谈论了半年!”谭茵拉了拉彦敏,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又说到彦雅的伤心事。
彦雅沉思半刻,便道:“大哥既然如此说,我们便一起去吧!也不差这一时三刻。”说完,便起身更衣,精心梳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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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巳时初,卢达带着彦庭、卢胤、卢庸早就等在门口相迎,在众人翘首以盼等待下,许家兄弟终于到来。
在卢达的殷勤问候下,几人来到前厅,卢夫人和谭夫人早就等候在厅内,许家兄弟和两位夫人问过安后便坐了下来。
谭茵三位姑娘前往偏厅,好事的卢晴早就在那等候,兴奋地对大家招招手。
许临风官阶颇高,对着两位夫人行的是晚辈礼,许临海还是白身,行礼更恭。
几人寒暄了好一会,卢达又吹捧了好一阵两兄弟,便切入正题。
“我记得小时候一直见到高家各位叔伯,后来我兄弟俩外出求学,远离家乡,去高家少了。但高家对许家的恩德我们一直铭记在心。”许临风颇为诚恳地说道。
“正是,我还记得小时去高家与彦庭兄有过照面,彦庭兄还带我们去园子里上树掏鸟窝,下池塘捉鱼。”许临海也颇为怀念地回忆起儿时时光。
谭茵看了一眼彦雅彦敏,彦雅不动声色,彦敏眨了眨眼睛。这许家兄弟是来打温情牌的吗!伸手不打笑面人,大表哥这拒绝的话看来还要等等。
卢达笑道:“二位名动天下,为苏浙才子魁首,高家能与许家有旧,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许临风连忙回道:“不敢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许高两家还有姻亲,这长辈们定下的缘分得在我们晚辈手里一直延续下去才好,我想这也是长辈们的心愿,不知彦庭兄是否赞同。”
高彦庭被许临风点名,没办法躲过去,只得应和道:“子简兄客气,那是自然。”
以许家今日之地位,即使不能结亲,也不能结怨。
“自古以来,婚姻结的就是两姓之好,舍弟与贵府二小姐自幼订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两人都已适龄,何不早点将这婚事办了。我知二小姐如珠似玉长大,贵府舍不得二小姐出嫁也是常情。二小姐嫁到许家,以许高两家的情义,就如同还在家一般,母亲也如同多了个女儿。”
彦庭听得此言,与谭夫人对视一番。许临风知道高家担忧,许家如日中天,高家怕女儿入得许门,往后会被嫌弃甚或抛弃,许临风这是在给高家吃定心丸,许家受过高家大恩,承诺绝不会亏待彦雅。
谭茵在偏厅看到彦庭与谭夫人一举一动,知道他二人有些意动,转头看了一下彦雅,看她紧咬下唇。
这时谭夫人笑着开口道:“许公子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让我们好不感动。只是我这侄女蒲柳之质,恐配不上二公子这般品貌大才。二公子前程似锦,日后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只怕高家姑娘不能堪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