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连忙看了看周围,“阿茵,这话可不能乱说!“
谭茵稍微冷静下来,似乎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些,无论如何,这都不关李征的事,便默默坐着不说话。
“我的好阿茵,别生气了,这世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我们哪能管到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和想法,可这不是牵扯到彦雅吗?你说怎么办?现在已经四月底了,明年彦雅就二十岁,还能议到亲吗!我看许临海就是故意在拖,逼高家同意。”
“阿茵,我不是看在许子斐高中状元和前途无量的份上,只是从择婿来说,纵然许子斐之前所做不对,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经此一事,他想必会更加珍惜彦雅姑娘,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
谭茵被他这么一说又怒了,“什么叫给他一个机会,我们有这个主动吗?他什么时候在乎高家给不给他机会,一直在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看我们在坑里四处乱撞寻找出路。你和他一样都是进士,都是男人,当然帮他说话。”
“我不是在帮他,只是彦雅姑娘即使想重新议婚,难道就能胜过他?”李征也急了,今天的谭茵怎么像炸豆子一般。
“怎么叫胜过?是比官做得大,还是比门第高低,还是比钱多?难道要彦雅带着诰命夫人的头冠回娘家去哭才叫胜过?”
“这婚姻当然要两情相悦才好,阿茵,我们不谈别人了,还是谈谈我们自己吧!我已经整理资料好多天了,人很累,我们俩已经十多天没见,你难道就不心疼我吗!”
谭茵气头过后,也发现把气撒在李征头上实在是无理取闹,现在又听到他说很累,赶紧嘘寒问暖起来,又拿出那块鹤唳九天青玉佩。
李征看到这块玉佩,眼前的姑娘对自己一片心意,心心念念想着自己,说道:“阿茵,我知道你到上京这两月,有些事不如你意,但你舅舅们和表哥那么能干,你表姐的事情最后总能解决的,你不要杞人忧天,妄自烦恼。你还有我是不是,你今年已经十八岁,我也二十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太久。我娘下个月中旬就能到,我央她前来提亲可好。你姨夫家和你表姐的这些糟心事都不会有,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说着执起谭茵的手,“来,给我把玉佩系上,日后夫贵妇荣,我们俩一体。”
谭茵不好意思地啐他一口,“乱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系上玉佩。
李征看她心情大好,乐得哈哈大笑。
“按你上次说的,我最近在城西北那边看到那种二进的小宅院,前面有院子,有花草树木,房子虽然不大,但很是干净清静,离博文书局也很近,你肯定会喜欢的。”李征笑道。
谭茵忙道:“那什么价格,赁得贵吗?钱够用吗?”
“够用,师母上次借的银子还剩不少,我最近做些事情也有赚头,再加上一些俸禄,你不要替我担心。”
“你现在交往应酬多,都是些达官显贵,人靠衣装,可不能太寒碜。”
“我知道,你不是给我置办了一套衣服吗,还有这块青云直上的吴尚斋玉佩,已经可以啦!”李征刮着她的鼻子道。
两人依偎间说些情话,忽然谭茵似想到什么,“对了,我听说上京宴会都有美姬作伴,还有一些大人更会赠送美姬,上京对此习以为常,还认为是风雅之事,你会不会……”谭茵看着李征道。
李征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我的姑奶奶,我上次已经解释过了,那些美姬斟酒弹琴跳舞是有,可我连他们手指头都不敢碰,不信你可以问问子清。”
“子清上次在状元楼喝醉酒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言下之意有人对你暗送秋波。”
“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管得到,可我已经有你了,你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再说,新科进士正是前途大好之际,又是新人,不像那些为官多年的大人,有几人愿意自毁前程,与这些歌舞伎混在一起。”李征连忙解释道。
“哼,那我听说月华楼妩娘不是为许临海等一甲进士设宴庆贺吗?”
“这事的确是真事,我也仔细了解过,许子斐的确和妩娘认识,但这人本就交游广阔,三教九流都有交往,两人不见得就是那层关系,难道你们认为他要纳妩娘为妾?”
“他愿意纳谁为妾是他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只要把婚退掉就可以了。”
“许子斐对自己要求很严,不会轻易这么做的。我的好阿茵,这事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就让你大表哥去管吧!”李征劝说道。
“你以为我喜欢多管闲事吗?你没看到彦雅这一年来的情况,难道让我们看着她深陷泥潭,连手都不伸?感情他也不是你的表姐。”谭茵生气道。
李征赶紧安慰,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压根不要去提什么许高两家,这事就是炮仗,一点就着,连忙转到别的话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