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害怕。
明日我去趟钦天监,跟监正要张压身的灵符来。
这样,就不容易梦魇了。”
云娇还是八爪鱼一般附在他的身上,语音呐呐,几乎带着哭腔求道:“赵黎,你带我走吧。”
赵黎无奈地叹口气:“这里是皇宫。
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地方。”
“怎么皇兄又欺负你了。”
云娇使劲摇摇头,赵黎不信,拉过她手看了看。
果然在她脖颈处又看到可疑的青红。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觉得气氛实在是暧昧。
再待下去,似乎不太好。
于是说道:“我去把秋娘叫过来。”
赵黎刚想起身,云娇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别走。
陪我说会话好不好。”
“就一会会,求你了。”
肌肤相贴,赵黎只觉心如擂鼓,试着想要掰开她的手:“云贵人,你把手松一下。”
云娇就是抱住他不放。
许久,赵黎艰涩地点点头:“我不走就是了。”
房内的灯熄了。
外面一片黑,已经四更天了。
两人坐在榻上,云娇语无伦次,细数着赵君临的喜怒无常:“我太怕他了,怕他真的会杀人了我。”
“不会的。
皇兄不是喊打喊杀的人”
赵黎宽慰了好半天,依然没啥效果。
他知道云娇惊吓不小,想了想道:“其实,你真要想出宫,也不是完全没法。
我身边有位薛神医,他的一种药,可以让人昏睡七天七夜。
看着与死了无异。
只是此法凶险,关键要看皇兄会如何安排你的身后事。”
云娇一听,无端又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梦,急忙摇头:“我不要假死。”
她心有余悸地说起刚才的梦境来。
赵黎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胆小啊。
都是些死物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以前我们小的时候,都缠着匠人们做过标本,只是没想到皇兄还会留着这些。”
“皇兄十二岁时,跟着樊老将军,守卫过北境,征伐过西疆,光在马背上的时间就有七八年,在京中的时候反而不多。
他供奉的那些人,于他而言,都是过命的交情。
或许比起我,比其他的皇子,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反而对他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