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就算是我夫人要害人,下毒岂不是更简单?何必要提前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做手脚?”
武将的头脑往往不甚聪慧。
邵卓峰见柳抚山依旧怒目圆睁,便只得竭力让自己的语调沉稳下来,将此事的所有疑点,条分缕析地与他剖析起来。
“柳大人可曾想过,皇上登基这两年,无论是去温泉山庄还是避暑山庄,何时有过这样的天恩,能让后妃的母家相送一程?
就当他此番君恩广施,我们去送也就罢了,到底女儿是亲生的。
可如今宫里头那个什么贵人,是你半道被皇上逼着认下的义女。
她从前在你府上不过就是个粗使的婢子,令正跟她有多深的感情,要冒着风雪亲自相送?”
柳抚山猛地一怔。
为何?
他也想知道他的夫人为何要去!
他明明已经交代过,让她好生在府上待着。
可她却跟着魔一般,竟是偷偷溜了出去。
见柳抚山脸上顿生疑云,邵卓峰继续道:
“令正意外身亡,我夫人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她一介女流,哪来的能耐将云林道那些铁链锁扣全都弄锈?
有人做了这件事,就是要让那些朝廷命妇都觉得,我也有参与其中。
我既有本事在皇上必经之路做手脚,就说明我若想要谋害皇帝,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情严重到这份儿上,人证物证俱全,我再想保住夫人,就只能将先帝赏赐的免死金牌拿出来。”
他冷笑,“我与你本就水火不容,再添了杀妻之仇,更要不共戴天。
你我斗起来,闹个两败俱伤,你想想谁能从中获利,那这件事八成就是那人做下的。”
邵卓峰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即便柳抚山心乱如麻,此刻也该回过神来,洞悉其中的阴谋算计。
他只觉后背发凉,脖颈僵硬,青筋暴起,
“是皇上。。。。。。是他!
他怎能。。。。。。”
不远处,中书令府上的车马追赶上来。
邵卓峰拍了拍柳抚山的肩膀,低声说:
“你先走。
你妻子丢了性命,你心焦火燎纵马赶去是应该的。
我得乘了府上马车去,不能叫人看见你我走了一道。
你便是再伤心,为着你的儿子,今日你我也必须得在他面前演好这出戏。
至于后事,另行谋算。”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