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帮了郑乾,其一是和郑建民自己的价值观冲突,其二也怕牵连郑宏远。
对此,郑宏远气定神闲道:“这就是正常工程承揽,而且我总不至于为了帮郑乾,把自己搭进去吧?”
这么一说,郑建民轻松了许多。
不过他的性格比较轴,对此仍旧有些无法坦然接受。
在他看来,这不是靠郑乾真本事赚的干干净净钱,总是担心存在隐患。
对此郑宏远也无奈。
这笔钱,自己出,郑建民更不敢收,你郑宏远一个月多少工资,郑建民还是清楚地,突然冒出十万元,除了受贿,还有什么?
可如果说是借郑乾的。
那郑建民事后天天想着要还钱,更是一件令人头大的事。
于是,郑宏远干脆挑破。
“算了,让他一个人慢慢想通吧。”
见说不通,郑宏远也懒得说了,一挥手,让姐姐和母亲走开,留父亲独自一人去琢磨。
翌日除夕。
中午郑宏远开车去市里,带着外甥,将姐夫李瀚接了回来。
晚上的除夕年夜饭上。
父亲郑建民倒是不再忧心忡忡,不过仍然可见,眉宇间依稀残存淡淡忧色。
这让郑宏远很无奈。
眼下十万块都让老父亲提心吊胆成这样,以后几十万、几百万带回家,他怕是会忍不住自己去找县纪委自首吧?
老实说,郑宏远这人物欲并不强烈。
对于大别墅,大豪车,喜欢当然喜欢,谁不喜欢?
但却并没有太强烈的拥有冲动。
所以他坚信,自己不会走上贪污那条路,但在规则合理的范围内,合法赚点小钱,改善家庭生活,他认为这并不算越界。
堂堂一个乡长,开个破捷达,按王红霞的话说,已经被人嘲讽为表演清廉演过头了。
可现实是,以郑宏远的收入和家境,他应该骑摩托或自行车,捷达对他已经有点奢侈了。
这还只是现在。
以后当了县长呢?
他要敢开破捷达,恐怕纪委反倒是要重点调查他了。
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的荒诞而魔幻。
不过郑宏远这个担心,在大年初一,彻底烟消云散了。
“哎呀,权大爷,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郑红燕正在扫院子,一个熟悉的村里长辈,提着一箱方便面和一箱牛奶登门拜年。
这位郑宏远要叫爷爷的村里长辈,一脸热忱道:“看红燕你这孩子说的,你大爷给你家拜年,不欢迎?”
“欢迎欢迎,您快请,我叫我爸妈来……”
“哎呦,宏远啊,幸好我来得早,我估摸你也要去县里给领导拜年,所以起了个大早赶来,就怕你不在。”
郑宏远一头雾水道:“权大爷,你这是……找我?”
“那可不?我家老大、老二,跟军奎出去大半年,愣是一毛工钱没看到,要不是你临到年关给他们找了个活,这年还不知道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