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头牛只是长得凶悍,其实也没欺负他不是?
“那啥?你去看看那头。”司南将田大夫给撵了过去,这次来本是没打算带着田大夫的,是田大夫看他身体好了不少,死皮赖脸地跟上来的。于是出了这事司南很干脆地把田大夫踢了出去当临时兽医,毕竟这里现成的大夫只有他一个。
田大夫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死命摇头:“不要,老夫才不要过去,这牛可不是个温顺的,那蹄子一只就有铁锨那么大,被它踢上一脚老夫都能到地府找神医去了。”
司南伸出手指头:“本公子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自己乖乖地上去给这大黑牛看看,一个是本公子让人把你的腿给打断了再扔上去,你选哪个?”
田大夫四下瞅了瞅,貌似家丁们都回去了,这里就大富大贵,还有顾大海夫妇而已,自己这两条腿应该没那么容易打断才是。
司南撸袖:“别以为人少本公子就拿你没辙,让大富大贵摁着,本公子用锯也能把你那两条腿锯下来,不信你大可试试。”
田大夫老脸一垮,这司公子说出来的话,还真没人敢不当真的。
虽然有时候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转眼间就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有些时候以你为对方不在意,事实上对方心里头正琢磨着呢,敢不听的话有几百种方法让你后悔莫及,痛不欲生,所以最明智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比较好。
“行行行,老夫这就去看,你们得看着老夫点,要是老夫出了点啥事赶紧帮忙啊!”好歹给老夫留个全尸啊!田大夫背着药箱颤颤巍巍地上前,每一步像踩在刀尖儿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会自己脚底板戳穿。
大黑牛翻倒在地,四脚朝天不断地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儿。
见田大夫不断地靠近,大黑牛饶是在吐着沫沫眼珠子也盯着田大夫不放,可能是痛苦的原因,那眼神比往常还要凶狠许多,看得田大夫冷汗直冒,生怕大黑牛突然跳起来一个飞踹,将他给踢飞出去。
“这,这乍一看像是中毒的样子。”田大夫抹了把汗,有些哆嗦地将表象说了出来,有些怕怕地往后退了退,又再说道:“不过据老夫观察又不太像中毒,又或者是除了中毒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老夫未曾近前检查,不知这诊断是否正确,想要知其原因还得近前观看才可。”
司南立马道:“那你还等啥,赶紧靠近点看啊!”
“司公子呀,那可是要命的!”田大夫一脸哀怨,觉得自己可能小命休矣。
司南道:“怕啥,要真出了事,来年的今天本公子给你烧钱!”
田大夫:“……”
四丫木木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上前摸了摸大黑牛的脑袋,幽幽道:“大黑牛不怕哦,乖乖躺着不动,让大夫给你看看就好了。”然后又目光幽幽地看向田大夫,什么也不说,不过那近乎于黑洞般眼神却愣是让人看明白了其中意思。
田大夫抹了把汗,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大胆,不知这是野牛么?
“还不快去,要本公子扔你?”司南又撸了撸袖,一副想要揍人的样子。
虽然司南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的杀伤力,可不妨碍人家公子哥有跟班啊,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人家公子哥动手,狗腿一上什么都解决掉了。
田大夫不得已,只得抹了把汗,忐忑地上前探看。
毕竟不是兽医,田大夫抓着牛腿扶了半天的脉也没摸出个啥来,不得已又对上了牛头,看了看其白沫子,看了看其鼻子,看了看其眼睛,还是不能确定点什么,不由得抹了把汗道:“要是能看看舌头就好了。”
四丫摸了摸大黑牛的腮帮子,然后张了张口:“啊,张嘴!”
大黑牛有些不明白四丫的意思,可见四丫示范般张了几次嘴,犹豫了一下也‘哞’地一声张开了大嘴。
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扑鼻而来,四丫被熏得翻了翻白眼,差点没晕过去。
“这是……似乎有些轻微中毒,不过似乎更像是大补过头……”田大夫看着犹豫不定,一边琢磨一边自言自语:“可一般补过头都会流鼻血什么的,这大黑牛却只有口吐白沫,并没有流鼻血的迹象……说起来真的挺像中毒,可这毒又不像是致命的毒,而这大黑牛再这么下去,说不定活不过半天……”
“大补过头,大补过头……又不自动排出体外,一直积累在内……”
田大夫一拍大腿:“莫非这正是爆发之中?撑得过这大黑牛体格会更强壮,撑不过这些大补之物就会变成剧毒,使得这头大黑牛七孔流血而死?!”
别的可能众人都没有听明白,可这大补之物众人可都听明白了。
说到底这大黑牛就是洗澡水喝多了,身体却没有好好吸收掉那些大补之物,而是全都储存在身体里面,现在正是爆发的时候。
顾清真心后悔了,这大黑牛要是撑不过那就是自己给害的。
“既然知道原因,那赶紧给这牛治啊!”司南虽然巴不得这牛死,可更不忍心看到三丫难过,于是再不情愿也希望这头牛能大难不死。
田大夫一僵,讪讪道:“老夫只是心中猜疑而已,先不说老夫猜得准不准,就算是老夫猜准了也没办法救这牛啊!毕竟以老夫这浅薄的医术,想要治好这牛必须施以针灸。可这人的穴位老夫懂得,这牛的穴位老夫却是一窍不通,你说老夫要是这么胡乱施针,一个不小心扎到了它的死空,到时候岂不是不用死也得去死了?”
司南竖眉:“你咋不学兽医,白痴!”
田大夫听罢竟无言以对。
眼看着大黑牛气越喘越粗,不时翻翻白眼,众人的心情也一个劲地下沉,此时的顾盼儿却还没有回来,说不定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牛都死硬了。
“牛车才做了一半呢。”三丫难过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