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赵樽握紧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搓了搓。
肖想的事?夏初七脸一红,啐他,“你要不要脸?”
“好处自然是有的。”赵樽揽过她的腰身,把她抱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目光里有某种暖流划过,“比如你一直肖想的事儿,爷今晚便可以成全你。”
“告诉了你,有啥好处?”
赵樽低头,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阿七,石圭之事,你是怎样做到的?”
夏初七懒洋洋地偎在赵樽的身边,拿着一本书,打着呵欠,似睡非睡。
营里的炉火“噼啪”轻爆着,气候温暖如春,与外间的寒冷俨然两个不同的世界。
夜幕再一次降临在晋军营地,风雪大盛,枯草纷飞。
而且事涉菩萨显灵,比之上一个版本,更加玄乎,也更加令人敬畏,不敢误传。
于是乎,关于武邑瘟疫之事,另一个版本接踵传入了民间。
平白得了晋王和晋王妃好处的老百姓,也懂得感恩,加上他们喝了晋军的药,有了好转,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与尊崇,自然不会忘记为他们宣传事情的原委以及歌功讼德。
水井边上埋的毒被发现了,再一次证明了夏初七所言非虚。
“殿下,王妃,找到了,找到埋的毒药了……”
沉默了一瞬,突地水井边上一个兵士高呼。
“我不管你们加入晋军之前是什么人,是谁的人。但只要你们归属于晋军一天,就归我赵樽所管。一旦发现有人出卖军队,一律按军法处置,斩首不殆。”
他看着王老八被抬下去的尸体,冷冷扫向晋军将士,轻轻一扬手上的鲤鱼哨子。
可事情并没有完,赵樽杀了鸡,自然还得儆猴。
一个放,一个杀,恩威并用,骇得人心里又感激,又泛凉。
“抬下去,葬了吧!”
赵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那胡老夫子说放便真的放了,对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他不愿意过多计较,惹人非议。而王老八说要处决,自然也得杀……在众人惊恐的沉默里,锋利的钢刀砍向了他的脖子,他高大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汩汩的鲜血流出,与洁白的雪花融在了一起……
人群却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另外一出戏的落幕。
一出由南军导演的戏码,似乎是落幕了。
北风似是更大了,风雪也比先前烈了许多。
“殿下,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
王老八腿一软,头重重垂下。
“我……”
赵樽接过鲤鱼哨子,在雪光的反射下仔细端详了一遍上头精细的纹路,唇角掠过一抹冷笑,“王老八,在你独单单挖到菩萨,兴奋地招呼人过去看时,本王便派人搜查了你的行囊,果然不出所料!”
“殿下。这是在王老八的枕头里发现的。”
小六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垂着头,递上一只鲤鱼哨子。
“怎会冤枉了你?”赵樽冷冷低喝,“小六。”
“殿下……冤枉啊冤枉……”
那王老八也是“扑通”一声跪地,高喊。
无数人在不明所以的议论,晋军将士似乎也不敢相信日夜相处的人,竟然会是南军的细作,又是冷汗,又是惊疑的看着赵樽,想要知道原因。
“殿下,王老八他是咱的人啊?”
“殿下……”
这一回不仅百姓惊了,就连晋军也惊了。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了的时候,他却突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一名首先挖到菩萨的士兵,眸色一暗,“至于他。潜于我军之中,行叛徒贼子之事,本王便容不得了。来人,给我绑了,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赵樽的宽容,引来赞许声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