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人眼睛都没睁,“我不常住在这里。”
江临长眉微敛,看了她片刻,第三次折回浴室,取了件干毛巾,坐在她身旁,为她擦着头发。
一边擦,一边低声,平静道:“悠悠,身份摆在这里,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做。”
女人打开了双眼,眼波有些微末的困顿,“什么?”
“我在郁城只有一处房产。”他道。
段子矜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解释刚才她的问题。
他不提她都忘了,随口说说而已,她还真能惦记到明天早晨?
IAP直属中科院,机构名称里带个“中”字的都不怎么好惹,其含义不是中国就是中央。
算起来江教授还算是吃公粮的,年轻有为,身份本来就敏感一些,如果他的生活方式太奢侈无度,难免招人非议。
女人哼了声,在男人看来,她这副反应便是勉勉强强信了。
“念慈是我从美国叫回来的,已经很麻烦人家了。我那里有佣人伺候,有司机接送,出入方便些,我总不能让客人来到我的地方,还住酒店,嗯?”
满头湿长的头发被男人拢在手里细细擦拭,段子矜享受地闭着眼睛,过了很久才道:“那你还说明天送她走?”
这次男人没思索太久,嗓音淡淡,“她让你不高兴了。”
段子矜忍着嘴角即将流逝出来的笑意,薄唇紧抿,将弧度生生抿了回去,拖长了尾音,“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没有很。”
段子矜翻身坐直,瞪着他,“那就还是无理取闹了?”
手掌中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抽走,男人动作一顿,抬眸瞧着她白皙又干净的脸,深邃如海的眸里蓄着一点点笑意,拉过她的手臂。段子矜不设防,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结实的胸膛里,紧接着男人侵占意味极为浓郁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将她包裹。
他深深浅浅地吻着她,徐长而缓慢,完美地控制着节奏,在她的神经都软下来时,才低哑地说:“没关系,你是孕妇。”
孕妇可以无理取闹。
段子矜还是瞪着他,唇梢的笑却怎么都藏不住。
“高兴了?”
她偏着头,嘴硬,“是不生气了,也没多高兴。”
“那怎么才高兴?”
段子矜想了想,没回答他的问题,却还是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她是客人,让她就住在家里也没关系。”
男人挑眉,声音低沉,“如果我没记错,那好像是我家。”
她倒是安排得理所当然。
“哦,你家我做不了主吗?”
眼看着女人刚哄好的情绪又有点复发的迹象,男人低笑着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及时收住了逗她的话,安然道:“都归你做主。”
段子矜这才哼唧了一声,算作是满意了。
男人继续拿起毛巾给她擦头发,过了会儿,却听到怀里的女人问:“我们要办婚礼吗?”
他顿了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