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想了想,状似无意地笑道:“义父今日把我叫去,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我劝你不要和燕王对着干。我还以为,刺客是燕王派的人呢!”
卫宴一怔,随即道:“义父以为是王爷?或许是因为,他离得最近。但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十分谨慎。
在这件事情上,随便怀疑一个人,意味着很可能让真凶逃遁,再次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哦。”容疏道,“那你是不是,该多向义父请教请教?”
卫宴苦笑:“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
“嗯?怎么了?”容疏心念一动。
难道卫宴也怀疑了?
那就好了,他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但是并不是。
卫宴道:“义父年纪大了,不像从前那般思路清晰,立场坚定。”
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不对的,却没法说。
比如站队这件事情,那是绝对的大忌,无论如何都不能做。
可是义父在这件原则大事上,态度竟然摇摆不定。
“……阿疏,我觉得义父老了,以后要靠我了。”
容疏:“……嗯。”
以后多靠自己。
“目前来看,”卫宴有些极少见的失落情绪,“从这些刺客身上,查不出线索了。”
他暂时查不到真凶,除非对方继续动手,露出破绽。
“那也很正常。”
容疏前世也见过这种杀手。
你去查,会发现之前他在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
她安慰卫宴道:“没有进展,就不要再浪费时间。”
查案进入了停滞状态,没必要死耗。
卫宴身上还背负着皇命。
采矿的事情倒算了,皇上交给了燕王。
但是当地灾民的生计,春耕,都是当务之急。
“我知道。”卫宴拉着容疏的手,把脸贴在她掌心,“阿疏,我很害怕。”
一个人,无所牵挂的时候,刀光剑影,一往无前。
然而现在有了容疏,就生出了许多担心。
卫宴一次次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