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根本没有什么城府,”卫宴垂眸,“而且燕王心悦你。”
没有本事的男人,或许会因为求而不得,痛下杀手。
但是燕王这般有权有势,前程不设上限的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东西,只能是争取,甚至掠夺。
不毁坏,或者是因为有羞耻心约束;或者是因为他自信早晚都是他的。
总之,刺杀这个选择,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从动机上难以自圆其说,而且从处事方式上,燕王也不像那种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事后燕王的反应也是对不上的。
——他非常愤怒,下令彻查,也确实在帮忙。
卫宴清楚,他不是想帮自己,而是想要帮容疏。
而卫宴,甚至没有吃醋的心思,一心只想要个真相。
这些天,他也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对自己的否定中。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病了。
“倘若义父不提燕王,”卫宴道,“我不会疑心他。”
燕王倒是很镇定,而王瑾却太过明显。
其实仔细想想,王瑾也有这个能力。
卫宴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没想明白王瑾的动机是什么。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不好的心思,那之前十几年对自己的好算什么?
他最终目的是什么,需要布局十几年?
容疏道:“我也是想不明白,十几年啊……勾践卧薪尝胆,都能复国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俱是一怔,随后看向对方。
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涛骇浪。
王瑾插手站队之事,确实和皇权有关系。
那他的目标,难道也真的和皇权有关?
“你知道,公公当年和义父,是怎么回事吗?”
“义父说,我爹对他有救命之恩……”
仔细想想,卫宴发现,王瑾一直强调的救命之恩,却是含糊其辞。
王瑾说,他那时候还只是宫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太监,被人欺负,被人栽赃陷害。
卫东学救了他,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是王瑾表示他铭感五内,不敢忘怀。
卫宴也曾想多问几句,但是王瑾每次却强调卫东学恩重如山,自己感激不尽。
每次都是用感情来模糊话题。
而卫宴竟然从来没有深想过。
——或许不是不愿意多提当年的不堪,而是编不出更多的细节!
因为细节越多,越容易生出破绽。
卫宴和容疏两人仔细分析着王瑾的举动,越分析越心惊。
最后,容疏道:“咱们现在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但是好在我们俩都开始怀疑了……以后总有更多的线索。”
卫宴面色凝重,却不想她担心,点了点头,懊悔道:“我早就该跟你说了。这些天,你心里想着这些,一定很难受。”
他都难受成这样,却还惦记着自己,容疏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我还好。”容疏轻声道,“我还有人说,你却都憋在心里……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和对方商量。”
说好的恩爱两不疑,却因为不舍得给对方增添负担而选择了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