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抽出帕子,弯腰替她擦擦眼泪,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哎,傻姑娘,到现在还没明白,现在只能是我主动给你。要求条件什么的,你就免开尊口了。”
茶茶痛哭出声。
她终于知道,她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她没有选择,这是老天给她开了一个艰难的模式。
她哭得形象全无,把容疏的裤脚都哭湿了。
容疏面无表情。
她想,她成功了。
茶茶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她攻破了。
她松了一口气,心情却有些复杂。
她终于被现实,逼迫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但是没什么后悔可言,她要成为卫宴的铠甲,而不是软肋。
她为自己感到骄傲。
茶茶痛哭之后,开始讲起了她的经历。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被买来,被养母养着,学习很多很多东西。”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
“是。”茶茶低着头,这次是真的有点可怜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要揣摩男人的心思,要学会取悦男人……”
每个人都是处子之身,却又身经百战。
“……我很脏很脏……”茶茶喃喃地道。
“脏的不是你,是人心,是那些把你陷于这种境地的人。”容疏冷静地道。
茶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木然。
再仔细看,又有些感动的光。
可是容疏并不在意。
她对自己的患者还有很多悲悯之心,但是对一个想要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即使对方有苦衷,她也生不出多少同情。
谁不是无辜的?
她不无辜,还是卫宴不无辜?
茶茶说,她和其他很多女子,足有几十个,都住在京城的一处大宅子里。
至于在哪里,她并不知道,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知道的。
她们会受到很多调教,如何取悦男人,从身体到精神。
她们会给男人,最舒适的体验。
欲拒还迎,穷追不舍……对不同的男人,她们有不同的路数,不同的设计。
容疏心说,这不是古代版的杀猪盘吗?
对于这些,她不感兴趣。
现在米国,不一样有幸奴岛吗?
在相互伤害,作践女人这件事情上,险恶的人心,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
简而言之,茶茶只是众多工具中的一人。
只是因为,她更像容疏,或者说,打扮起来更像,才会被挑中。
她们有神奇的化妆术,比现代也不遑多让。
而且她们从小被培养,能出演各种性格的角色。
茶茶瑟瑟道:“我被教导过,夫人是什么样子,如何引起大人的注意……”
只是现在看来,那些都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