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有一种被撞破奸情的心虚。
青天白日,她在做蠢梦!
“谁呀?”她坐起身来,要找衣裳才想起来,昨天的衣裳都被卫宴扔到了地上。
那左慈现在,岂不是对着一地狼藉?
容疏的脸瞬时火辣辣的。
正要找个借口把左慈支出去,目光就看见床尾整整齐齐叠着她的衣裳,上面还压着汤婆子。
容疏伸手一摸,汤婆子尤有余温。
是卫宴。
这种贴心的小细节让容疏心花怒放。
她一边套着衣裳一边想卫宴——其实,他放纵得厉害,不还是自己惯的?
但是这样的男人不惯着,于心何忍?
“是大都督夫人。”左慈并不知道容疏的那些念头,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当然,她还是自称林嬷嬷,您别戳穿她就是。”
容疏惊讶:“我还以为她老人家把我忘了呢!”
年前的时候,容疏确实以为大都督夫人会来寻自己。
但是一直没等来,容疏就想,或许是大都督不同意。
毕竟卫宴鬼畜的名声摆在这里,又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锦衣卫。
大都督,可能不愿意和卫府走近。
容疏对此心态很平和,毕竟自保是人之常情。
然而没想到,大都督夫人现在会来。
今天才正月初五啊……早上外面迎财神的鞭炮噼里啪啦响过很久。
没出十五,就开始拜访不熟的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贵客上门,不能怠慢。
容疏很快穿好衣裳,简单梳洗后就迎了出去。
“林嬷嬷,”她笑着道,“您来了。”
正坐在那里好奇地盯着榕树盆景看的林嬷嬷见到容疏,立刻眉开眼笑。
“你这身衣裳好看。”
那自然是好看的,毕竟是卫宴选的,容疏美滋滋地想。
审美在线,所以才会选中自己,卫宴就是这么有眼光。
“您老过奖了。”容疏笑道,招呼她喝茶,又指着盆景介绍道,“榕树,和我的名字同音,所以家里摆这个盆景。”
那是卫宴闷骚爱意的证明。
容疏养得很仔细,天气稍冷,就搬到屋子里。
“真是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林嬷嬷赞道。
容疏笑笑,没法接话,心里却道,大都督对您,那也是真爱无敌。
“您老今日找我,是有急事吗?”容疏笑着问道。
“没什么急事,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又不想在府里待,就来找你了。”